要嫌闷得慌,明日我带你去围猎就是了!”
秦阙微眯起眼,一动不动看向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内心很气,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再一次动了心!
竟然再一次设想,以薛柯的身份由她带进去,是多么天衣无缝、方便快捷。
他实在讨厌这种被人吊着、被人涮着玩的感觉,甚至几乎要以为她是故意,想直截了当结果了她。
可是他依然还是不受控制收回目光,偏过头,默认了她的安排,并在内心决定再等一天。
就一天,若是她再戏弄他,他一定当即宰了她!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切顺利进行,因为围猎,向来爱睡懒觉的羡容也不睡懒觉了,一早起来洗漱好换好衣服,她不再逼秦阙穿哪件衣服,但秦阙能选择的都是她选过的,无非是那种惹眼又鲜嫩的粉红粉蓝粉绿之类,他挑了件粉绿的。
临要出门,他拿起衣架上挂着的一只垂纱帷帽,戴在了头上。
那是羡容的,她虽不用,但绣房一年总有那么一两顶帷帽按例做了送到女眷这里来,平平也没给她扔,就搁在了房中,没想到此时竟被秦阙戴上了。
羡容问:“你戴它做什么?”
秦阙:“你不是怕太子看上我么?这样他便看不见了。”
羡容又没话说了,想想还真是这样。
于是她便不再追究,任由他去。
此次围猎,京中年轻一代的公子,除了完全不懂骑射和确实走不开的,但凡有几分买太子账,都会前去,王家此行有四人前去,其中一人就是羡容这个王家的小姐,另三个是她的哥哥们,亲哥哥王焕也在其中。
王家都是武将,出去也都是穿着窄袖贴身的深色劲装,甚至羡容也是身着劲装高束马尾背负弓箭,一片英武风姿,只有秦阙,穿着粉绿色、斯斯文文的圆领袍,戴着垂白纱的帷帽,还是唯一一个坐檐子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哪个王家子弟带出来长见识的男宠。
一行人到秋山,这儿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又是前来围猎的京中勋贵子弟,十分热闹。
王家人验明正身,成功进入围场,将轿夫马夫之类留在了外面。
这一道守卫之后,里面又聚满了贴身丫鬟、护卫或是女眷之类,只要是不打猎的,都在这里。
防守的侍卫说,上面有规定,为保障安全,只有主子能进去,下人一律不能进,护卫也不行。
这时王焕和羡容道:“将他放在这里吧,别进去了。”
他说的自然就是秦阙。
羡容看看马下的秦阙:“那不行,他心心念念要来围场,当然是想见见丞相公子尚书公子什么的,在外面多无聊。”
说着她就伸出手,朝向马下的秦阙:“上来,我带你去里面看看。”
秦阙觉得这郡主总算不那么愚蠢可憎,省去他许多麻烦。于是伸出手,放在她手中。
明明是她拉他,但他手比她手大得多,完全将她那一双小手包裹住。
她教他:“你踩住马蹬,我拉你上来。”
秦阙随意地踩上去,由她拉着坐在了她马背上。
王焕在一旁摇头,羡容则让他扶好,一声“驾”,冲进了围场内场。
太子是主人,已然到场,王家三郎最大,带着其余人下马向太子问安,太子略扫一眼羡容身后那个从她马背上下来的男人,竟然还戴着垂纱帷帽,不由低低哂笑一声,正眼也不想看一下,只与王家三郎寒暄几句。
秦阙也在帷帽后看向太子。
他这个弟弟也与小时候的相貌大不相同,成年后的他似乎更像他们的母亲,也有一双桃花眼,是一种更亲近人的眼睛。
然后是陈显礼,他果然跟在太子身后,与太子身旁的侍卫在一起。
——其余人不能带护卫,但太子不同,身为储君,自然是要带的。
半个时辰后,围猎开始。
但凡围猎,自然要有比赛,羡容也在参赛人员中,她早就跃跃欲试,只等一声令下,便载着秦阙进了山林。
“你还挺胆大,都没害怕。”羡容道,“我载过平平,可把她吓死了。”
秦阙沉默不语。
“这边肯定没什么猎物的,动静这么大,早把它们吓跑了,得去深山才行。”说到这里,羡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等下到了深山,我肯定要放下你,你能自己回去吗?”
秦阙:“能。”
“你确定,里面很容易迷路的,你又不会认路。”
“我会。”
“看不出你还喜欢吹牛。你会什么会,真到了树林里,哪棵树都长一样,完全看不出方向。”羡容带着说教语气道。
秦阙面无表情地解释:“我们从东面进树林,出去往东走就行,今日有太阳,好辨方向。有些树干上有记号,是皇室为防有人走不出去而记下的,照着记号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