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院内,梁武让人将秦阙叫了出去。
他现在虽在秦阙身边侍候,但是个男人,没事也不能随意出入凌风院,只能找人通传。
秦阙出去了,两人到墙根下,梁武将事情进展禀告给他:“殿下,事情安排好了,当日殿下能以宫中守卫身份混入围场,腰牌和衣服也都准备好,当日出去后再换上。”
“嗯,还有事吗?”
“没了,但……”梁武想了片刻:“普通守卫只能在外围,殿下亲自赴险实在不妥,属下还是觉得由属下代殿下去为好。”
秦阙毫不在意:“不过一个围场。”话音落,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薛柯,你过来!”
秦阙停了一会儿,缓缓回过头去。
羡容见他听到,就已进院去了,手上拿着鞭子,脸色不太好。
当然语气听上去也不好。
秦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她和陈显礼谁先死。
自然是陈显礼先死的好,她若死了,王家怀疑太子,找到太子那里去,那太子主持的秋山围猎就极有可能受到影响,兴许就不办了。
所以,这薛柯他还得做上两天。
他便随羡容一起进了院子。
羡容进里间坐在了榻边,秦阙则坐在了她对面,面色平静,不喜不怒,一副就算她此时一眼能看清的生气,他也浑不在意的样子。
羡容心中更为恼怒,正要说话,却见到他身旁放着的一束粉色海棠花。
羡容不爱侍弄花草,也不挑剔屋子布置摆设,但平平却还有点细腻心思,平时爱弄些花啊草的,这会儿估计是看后院的海棠开得好看,去剪了几支过来插在了房中,正好摆在秦阙坐的那一端榻边的花几上。
就……粉色的海棠花,配上他那一身湖蓝色的衣服,冷白如玉的脸庞,真好看。
她本想让他“站起来,坐什么坐”,现在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最后她清了清嗓子,决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听说,你今天在后院和一个女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秦阙皱了皱眉。
他不在意什么女人不女人,也不在意羡容怎么说,但他很不喜欢听这种把他和女人牵扯在一起的字眼。
“没有。”他回答。
还挺硬气。羡容想着,又问:“孤男寡女,拉拉扯扯,你就说你做没做过?”
没等他回话,她又道:“你可知道那是谁,那是我大伯的侍妾,以前就不检点,差点和府上护卫私奔,你还要着她的道,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秦阙暂时想不明白那女人的身份。她到王弼身边,应该是刻意的,但为什么到了王弼身边,又要和护卫在一起?她是真的回鹘女,还是巧合?
见他没说话,羡容来了火气,怒声道:“你想什么呢,回话!”
秦阙看向她,“她既是你大伯的侍妾,也算我半个长辈,她摔着,我扶她坐下,不行么?”
半个……长辈?羡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竟然无法反驳。
她愣了半天,最后道:“你对她没想法?”
“我对她要有什么想法?她是我半个长辈。”秦阙眉眼淡淡。
又是半个长辈!
最后羡容发现她一通火竟被无声按了下去,不甘心,却又无从说起。
总不能强行给他们俩安上私通罪名吧,又不能说他不该去扶,既是半个长辈,那下次大伯母摔了,总还是要扶的。
最后她道:“她摔了,就算要扶,也是让丫鬟去扶,你就不会去叫丫鬟吗?”
秦阙回答:“她是半个长辈,她说让我扶她一把。”
羡容一听就怒了,拍桌子道:“我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分!”
这事越想就越气,成亲统共没几天,第三天遇到个玉虚小道,今天又遇到个红烟小狐狸精,她是真没想到,这薛柯竟然这么命犯桃花,成日的招蜂引蝶。
琢磨半天,她道:“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但以后你没事就别到处溜达了,好好在家待着。”
秦阙本不想理她,大概是因为没几天她就要死了,他竟觉得她现在也没那么令人厌烦,于是多出些耐心,回道:“我没有外出,一直在家里。”
羡容再次被弄得没话说。
因为想想,还真是。
总不能将他绑在房里,连院子里也不能去吧。
可红烟那个狐狸精她是明白的,大伯向来是不好女色的人,也被她迷住了,非得将她纳进府中;府上从未出过主子与下人私通的事,竟然在这狐狸精身上破了例。
回头一个不好,再弄出主子与主子私通,还是长辈和晚辈,那可真是……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可红烟是大伯的人,她不好去管这半个长辈吧,便只能管她身边的人。
最后她想了想,决定道:“行了,以后你见了她就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