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弯弯的忧伤刺破了胸膛。她在脑袋里说,苦难的乡亲,我向你们发誓,我宁肯逝于自己的信仰也不会按强盗们要求的方式苟活。
想到征兵,女画家也注意到一个人,她就在脑袋里给他画动画,邀请众人加入她的想象,仔细听他们的议论。
一身铁色紧身衣,长方形黑色大驴头,细长的金属手指,大长尾巴形似蟒蛇。这怪物在长椅上拾起尾巴放在腿上。
“这是什么鬼敢出来吓人?”远处的人问。
“在那。要是外国的我们管不着,在中国请收敛点儿。好好的当个人不行吗?尾巴不能自己动吗?”
“上去合影要收费吗?拿个绣花针刺它一下。这种怪物不应该让他出现在人群里,牛鬼蛇神都出来捣乱了,扰乱中国。异形的脸被丢尽了。”
“这是一只懂礼貌的异形,知道不占两个人的位置。”
“铁血战士哪去了?这货都来抢风头。”
“铁血战士回铁血星了。尾巴应该夹着才对。法律有没有规定不准这样穿?”
“我有种想打死牠的冲动,想打开牠的脑袋,看看牠的构造,感觉自己在外星联盟总部。”
“其实铁血战士就在旁边坐着,只是大家看不到。”
“能上去打一顿吗?缺个舌头,问问它是去吃人吗?”
“踩一脚会痛吗?优雅的异形。”
一位大娘问,这尾巴能不能煲汤?是何方神兽?晚上出来会怎样,热不?
陈墨言画毕,与现实的白贵尊认真比对了一番,那人说自己叫潘克俭。
军士说,姓潘的,你想加入我们?你会什么?能在野外独自生存吗?
“能。”
“说,你说。”
“用两个瓶子,半瓶的,放进布条过滤水。用塑料袋装水,利用太阳光折射,取火。迷路时,将杯子倒满水,放片叶子,搁上一个小木棍,就是指南针。”
“还有吗?讲,讲。”
“做抓鸡神器。用两片树叶两根树枝,两片树叶弯成圆锥形,取一根树枝穿在树叶中间,再用一根穿点儿粮食比如玉米粒穿在树叶里面。鸡嘴一碰上鸡头和眼睛就被罩住。”
军士带他到一户人家买鸡,说,限你三分钟把鸡抓住。白贵尊不到两分钟将鸡交给军士。
“你小子还得经过七七四十九次考核,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白菜把弟兄们的心整凉喽。我大哥和保镖个个忠心,在家帮理不帮亲。大家出去办事要不要命。大哥说没有铁的纪律,战车就开不远。最后做到仁至义尽不是傻,是为了以后心安理得地无情无义。”
一个路人说,孩子,有几样东西不能捡:祭品,路边的神像,奇怪的石头,骨质纪念品,十字路口的零钱。
真晦气,白贵尊心里骂道,没人待见我,还有严苛的律法,要考核那么久!好在我还没有加入。走一步算一步吧,在这个流行砍人抢地的时代,爷不想再砍人了,只希望不被人砍。总觉着有人索我命,是钉子哈达斯、徐天牛还是谁?古人云,个小不拉架,人穷不说理,没钱不入众,轻言莫劝人,力微不负重,遭难莫寻亲,苦尽甘来时,再讲来时路。
白贵尊牵着黑马走路,听到一个小叫花子喊,那马是偷来的,快抓盗马贼。路人只是唾骂没人追赶。盗马贼赶上满德拉,不敢搭话,只在视线里不被甩掉就中,他尾随小分队向西北的克什克腾草原行进。
路上听到中日两个读书人讨论德化和侵略。中国人说,你们学的不是德化而是垃圾血。中国的德化你们永远学不来。
“我是日本好男人,永远以中国人为偶像。”
“好男人是鬼,听说过,没见过。”
“昨天我在道边吃了两个小杏,在日本就算是个人家的吃几个又有什么?人类是有爱心的,开个玩笑吃吧。今天老头子在院里剪葡萄藤,我问杏树是个人的还是野生的。他质问说,什么野生的?是个人家的。有人偷杏,不要脸,我们费工夫,有人只管张嘴,辛苦时去哪啦?我说地上有烂的,可以捡吗?老头子说宁肯烂掉也不许别人吃,一直看着。”
“你偷杏时他没有当面骂你已经不错了。”
“讨厌,不大气。”
“我中国的地,杏烂了可以,你日本来偷就骂死你,仇恨就这么结下了。”
“骂得好。”白贵尊心里说。
军士道,别分散精力,多听听圣主的故事。历史的天空他来过,一生纵横九万里,他未曾杀过一名将领和功臣,愛江山愛美人愛身边的每一个战士,把敬重和宠愛都给了额吉,终生如此,他是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女权主义支持者。
大哥,侍卫问,要是被特高课抓住,会有人出卖组织和战友不?会因酷刑投降不?
说不准。满德拉说。
“是因为我们还缺少对侵略者的刻骨仇恨吗?”
“对头。贺龙的亲人被强盗残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