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嫂气得脸红,只道他是图惜房东家的财厚,想攀高枝,就懒得反驳,扭头不再理会他。
元福憋了半天,才道:“玉嫂子不是指明要咱找那最最下贱的人么?还有谁人比婊子更贱,啊?遭千人骑、万人压的东西。”
元福嫂听他这么一说,心头豁然敞亮了许多,暗忖:对呀,小篮子娘穷归穷、懒归懒,可人家还没下贱到要靠出卖皮肉过活呢。
…… ……
萧太太听说元福嫂答应认这门干亲,心下十分喜悦,好好酬谢了南屋婶子一番,更是给干女早早就备好了厚重礼物,择吉日准备举行隆重认干女仪式。
正式认亲那天,萧太太特意缝制了一条特别肥大的红裤子穿上。她坐在元福家的炕头上,元福嫂抱着橱嫚,让她从干娘的□□里钻出来,以示孩子是干娘亲生的。随后,萧太太特意让连升给橱嫚戴上一把长命锁,她还送了一些上等碗筷和婴儿衣物给元福嫂,寓意着,这橱嫚从此归为萧家的孩子,吃萧家的饭,穿萧家的衣,和亲生父母不相干了。
认亲仪式过后,萧太太又让人去高级酒楼点了酒水饭菜来,与元福一家以及南屋婶子欢宴一场,饭后又拉了一阵子家常呱,众人直热闹到上床时分才各自散去。
这排场、这风光,元福嫂自是没得挑剔。虽说她并不心甘情愿为橱嫚认下这样一门干亲,可事出无奈,迫不得已,再者说了,人家萧太太不嫌橱嫚妨人,肯认她做干女,又精心置办了这么隆重的认亲礼,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唉,橱嫚儿命该如此,由不得爹娘啊。
元福嫂因惧怕与橱嫚相克,恐与之虽有亲子之实却并无母女之缘,便在橱嫚咿呀学舌之始,让她改称自己为“婶娘”,名义上以示她二人疏远,母女各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