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媒犀利,拍到覃永丰夜会佳人,标题还要多加噱头,讲美女混血脸蛋爆乳身材,同家中娇妻相比,可谓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又拿了酒店停车场里的那一辆覃永丰的私车当证明,遮遮掩掩地一张电梯口的照片,模模糊糊映照出覃永丰穿着一身西装的侧脸。
元小瑕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将它丢进垃圾桶。
偏偏事后覃永丰若无其事,甚而在第二天送了她一束粉色的玫瑰,粉色的玫瑰用香槟色的绸缎裹住,枝干上的尖刺已经被处理了干干净净,元小瑕躲开了他侧到她脸颊的吻,覃永丰一愣,元小瑕只是低头看着这一束玫瑰,她闻着那股香味,只觉得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覃永丰并不知晓元小瑕怀孕的事情。
他们那个时候相处冷淡,上一次同房还是元小瑕喝多了红酒,第二日天亮的时候甚至难免觉得有些微尴尬。
元小瑕困扰至极,偏偏还要多加一个覃意文,似是冷嘲热讽,问她有无想法在外寻求真爱?
覃意文晃着咖啡杯,像是一个浪荡子晃着手里的玻璃高脚杯,他望向元小瑕的目光并不尊敬,也并不清白。
他说:“Margare,港岛贵妇心照不宣,你的矜持保守显得有点好笑。”
元小瑕冷笑:“我知道,谢谢你的建议,今夜我一定同你爹地细谈这个事。”
覃意文耸耸肩,并不在乎这一份挑拨离间被覃永丰所知。
偏偏那一日元小瑕心情沉郁外出吃饭,又在餐厅遇到罗霖女士。
覃意文当然不会对着元小瑕提起他的妈咪早前返港,元小瑕一无所知用刀叉恶狠狠地切着手里的牛排,等到对面座椅被人坐下、女人身上那一股香水味飘到她鼻尖,她才又在一阵翻涌的恶心里抬起头,看到了妆容精致的罗霖女士正似笑非笑地端详着她。
罗霖女士年近五旬依旧称得上美艳,元小瑕在网络上见过她与覃永丰的结婚照,算得上是才子佳人十分相配。
她放下手里的鳄鱼皮包,看着元小瑕的目光毫无友善,她说:“好巧,覃太太。”
元小瑕并不理会她。。
可是罗霖女士倒像是有备而来,她甚至面带微笑说:“我看小报,讲覃永丰前几日在外同人幽会,原以为当年我与他婚姻破裂是因我年老色衰不讨好,原来貌美娇妻也一样拴不住人心。”
罗霖女士说:“怎么?生气了?”
她说:“大可不必,这样的日子才不过刚刚开始,当年我怀着阿文,不也得半夜开车出门去抓奸,你同我一样,习惯习惯就好了。”
元小瑕只觉得她吵闹。
罗霖女士与覃永丰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样的模样元小瑕其实并不好奇也并不关心,覃永丰闭口不提前妻一句,仿佛世界上没有那么一个人,如要不是覃意文那么大一个人天天进进出出的,元小瑕几乎感受不到他上一段婚姻的存在。
是的,或许感情融洽的时候的确就是这样的,然而到了临界点,却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
元小瑕对罗霖女士的观感十分不好,她与覃永丰结婚的第二日小报就能刊登他们对罗霖女士的采访,她在采访里信誓旦旦讲说她:以色侍人能得几日好。
或许正因被她说中,元小瑕理所当然更加讨厌她。
罗霖女士的左手食指带了巨大的宝石戒指,在日光下烨烨生光,她的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嘲意,她一腿架起,摸着手上的戒指问她:“你家中父母一年挣几文?”
“听说你弟妹很有出息,将来要出国念书?你父母供得起?”
“是该要多多讨好覃永丰,不要惹他生气。”
“他就是喜欢知情识趣的小朋友。”
“能多赚几文是几文,卖身总也要个好价钱。”
“你说是不是啊,覃太?”
元小瑕抬起眼看她,看到她笑容渐起时眼角扭曲的皱纹。
——你是否永远年轻?永远貌美?
元小瑕在夜里又收到一束粉玫瑰。
它静静地摆放在她的床头,和一条钻石项链一起,在暖色的灯光下烨烨生辉。
年少冲动,元小瑕捧着那一束花敲门走进覃永丰的书房,他戴着眼镜看文件,看到她手里捧着花,还对她微笑讲:“换了一个品种,有无更香一点?”
可是元小瑕看向这个男人,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陌生人。
她在婚姻里失去的勇气忽然在那一刻重新复生,她抓紧了手里的花,冲动问他:“我想问你,那一日是去见谁?”
覃永丰陷在灯光里,可是元小瑕却记不清他当时的面容和表情,他像是哑然半晌,忽然笑了笑,问她:“怎么了?”
元小瑕鼻尖发酸,她说:“你回答我,你去见了谁?”
可是覃永丰却反问她:“哪一日?”
元小瑕的痛苦是在那一刻具象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