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直到她又一次提起Margaret时才开口:“妈咪,港媒乱写,我们家人都很清楚,你不必多讲。”
对方当即冷笑一声,问他:“什么家人,谁是你家人,是我?还是她?覃意文,你实在好笑!”
郭爱敏看到覃意文当场煞白的脸色,不由闭了闭眼。
覃意文心烦,又不能抽烟,睡前吃了许多糖,他站在洗漱台前刷完牙,问一旁的郭爱敏:“她如果一直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郭爱敏当做听不懂,劝慰他:“她只是伤心爹地的死,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走出来的。”
覃意文放下牙刷,他像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喃喃自语:“那我呢?”
——郭爱敏当然不会在此时此刻将元小瑕的事情告知覃意文。
除非她想制造母子又一轮的冲突。
她当机立断选择将矛盾转嫁到自己身上,于是,她冷静地望着灯下的男人,淡淡道:“那就不要多想了,早点睡吧。”
她走到床边掀开另一床被子,背对着他躺好。
郭爱敏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许久才伸手关灯。
***
元小瑕的运气还算很好,虽然她冲向围墙的时速几乎达到六十码,但是她除了有些轻微脑震荡之外,其余身上四肢居然没有一点外伤。
比较难搞的反而是她突如其来的高烧,一时间飙升到四十度。
栾嘉树是坐在椅子上等待血检结果的时候见到的江津。
男人身材高挑健硕,面部轮廓深刻,有一双混血儿的瞳色,他快步走上前,伸手道:“您一定是栾嘉树栾先生,您好,我叫江津,是有汇国际覃意文覃总的助理,覃太车祸一事,多谢栾先生及时相助。”
栾嘉树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地望着他,然后伸手:“你好,江先生。”
还是托了老同学多留了个心眼,江津隐约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并不一般,他说:“覃总同夫人在瑞士一时不能前来,一应事务暂托我代管,不日覃总和夫人归国,会一同到府上向您致谢。”
栾嘉树双手交握,他声音冷淡:“不必客气,我与元小姐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理应互相照顾一点。”
江津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愣,他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男人很年轻,五官秀逸,眉眼精致,头发微微濡湿,但是气质绝佳,眉眼底处有不为人察觉的倨傲,偏偏江津见多了这份倨傲,并不陌生。
栾嘉树缓缓站起身,他掸了掸湿透的衬衫,淡淡道:“既然元小姐有人看顾,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江津礼节性地微笑:“辛苦栾先生了,外头雨大,我已经安排了车辆,您要不要稍等片刻,他马上就到。”
栾嘉树微微垂眸收下这份好意,他淡淡道:“那就谢谢江先生了。”
江津一路将人送到门口,司机是G城分公司的人,大雨之下,他已经撑伞等在一旁,栾嘉树并不高傲,向替他打伞的司机道谢。
江津在车开远之后才缓缓松弛下背脊,他想了想,然后在瑞士的凌晨时间给覃意文去了一个电话,是意料之中的关机,江津切断电话。
一个未接通的电话足够承担覃意文百分之三十的怒意。
江津偶尔也会良心发现,在以能预知的未来的愉悦为前提之下,主动替郭爱敏承担一部分不必要的责难。
他缓缓走回医院,想起病床上的女人,他啧了一声。
果真红颜祸水,又将惹的覃家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