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七分酒,然后端起酒杯,朝自己微笑。
“阿姐。”华瑛沉不住,叫了声。
恪敏却不急,吹散热气,浅浅抿一口,才悠悠出声:“安载初说的?”
“嗯嗯。”
“不和离了?”
“这是两码事。”在被多方训斥以后,华瑛想清楚了,和离这事急不来,只能徐徐图之。
恪敏听了并不以为然,嗤笑道:“你都帮他跑腿了,还徐徐图之?”
“我只是觉得他的提议还不错,对灾民有益。”华瑛反驳,又使劲捏了捏橙子,“姐,到底怎么样嘛!”
“他老人家开开尊口,派你来磨我,”恪敏放下酒杯,话说得并不客气,“事情不用他来做,好赖名声全让他占了,我答应是他提议得好,我不答应反倒成我不是了。”
华瑛愣住了,她没想过这些,但姐姐不是一向不在意这些的吗?
“我是不在意,可你知道这件事做起来有多累吗?”恪敏怒骂,“宣阳太守那只老狐狸,偷奸耍滑,阳奉阴违,贪婪成性,无恶不作,不是东西!不盯紧点就给你出幺蛾子,所以,这件事情谁提议的谁去做。”
“哈?”华瑛有些懵,不是在骂太守吗?
“我说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驸马去宣阳。”
这句很直白,华瑛当即拒绝:“我不要。”
恪敏也很直接:“那这事我也不管。”
“骗人,你分明已经做了才会如此生那个太守的气,”华瑛十分笃定,“安载初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哼,他能想到的,阿姐不仅想到,而且已经派人去做了。”
华瑛语气骄傲自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恪敏心情复杂,有一个不管如何始终相信她的妹妹,真的很令人头疼呢。
“南宫念,我是认真的,去宣阳吧。”
华瑛摇头:“不要,你刚才说老狐狸那么坏,我会被吃掉的。”
“他不敢。”
“那是因为姐姐厉害。”华瑛说着挪到恪敏的旁边,抱住她的胳膊,脑袋抵着她的肩膀,“我不要去不要去就是不要去。”
“就算那里的百姓需要你,”恪敏轻声问,“你也不去吗?”
华瑛抬起头,幽幽说:“可是我只会添乱。”
“……”恪敏哭笑不得,“你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