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小雪被杀那天,福川王府一位叫娇杏的丫环被王妃下令打死了。至于为何,这还得从前一晚说起。
福川王萧玄衣如今还是新婚期,还在休假不用上朝。那天他和几位士族子弟在四季春喝酒喝到日落,带着七、八分醉意回到王府。
王迎紫最是闻不得酒气,就遣了身边的大丫环娇杏过来侍侯。萧玄衣见娇杏低眉顺目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日低着头站在萧平庸身边的白胡,一时兴起就宠幸了娇杏。
第二天这事被王迎紫知晓,顿时又羞又恼,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人打死了娇杏。萧玄衣酒醒后得知此事很是气恼,当着下人的面痛骂王迎紫。
王迎紫痛失颜面也不管不顾地与萧玄衣吵起来,萧玄衣一气之下便掌掴了她一巴掌,王迎紫不依不饶,哭爹喊娘地闹到了昭阳殿。
那个时侯是余小雪被杀不久,裴皇后本就心情不佳,被王迎紫闹得脑仁痛。再加上匆匆赶来的萧玄衣见妻子闹到母亲跟前也是又羞又气,恨不得打杀了王迎紫,两人当着裴皇后的面就撕扯起来。
“住手!萧玄衣,你给我住手!”裴皇后见宫人们分别抱住二人,眼前一片乌烟瘴气,气得拍着茶几大叫。
御书房里太子萧宝成跪在武帝书案前极力为自己辩解:
“父皇,儿臣真是亲眼见到雪狐变身少女,她还说儿臣与她有千年情缘,”忽然意识到这话不妥,萧宝成立即找补,“是,儿臣不该受妖言蛊惑,正因如此,儿臣才让太史令观望天象,捉拿妖孽。”
武帝垂眸静静地看着太子,对他深感失望,只是事已至此也还得给他个体面。
“此事到此结束,朕也会告诫若年,你们兄弟切不可因一女子失了兄弟情份。太子,你们仨兄弟是同胞,你经后接掌朕的江山也还需你的弟弟们帮衬。尤其是你二弟,若年文武俱佳,好好利用将会是你最大的助力。”
武帝的话让萧宝成恨得咬牙,武帝对萧平庸的赞许让太子感觉到了威胁,毕竟萧平庸手上拥有皇宫三万禁卫军的指挥权。
萧宝成的迟疑令武帝很是不快,刚想开口训叱他几句,王起碌急匆匆地走进来,他看了太子一眼还是躬身道:
“启禀皇上,刚刚昭阳殿来人禀告说,福川王与王妃在昭阳殿吵闹,皇后娘娘突然身体不适,已经请了御医令。”
“什么?”武帝急得从龙椅站起身,也顾不上教训太子,边走边恨恨地骂,“都是些不省心的东西!”
太子萧宝成也急忙爬起来,追在武帝身后往昭阳殿去了。
御医令吴炳中已经六十多岁了,此刻刚赶到,满头满脸的汗,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马上为裴皇后把脉。
“怎样,皇后哪里不适?有没有危险?”
武帝进了昭阳殿就看见萧玄衣和王迎紫分别跪在裴皇后内殿的屏风外,经过萧玄衣身边,抬脚踹了他一脚。
“若你母后有个好歹看朕不拔了你的皮!”
萧玄衣双眼通红,又恨又悔地瞪着王迎紫,此时的王迎紫怕得浑身发抖,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张狂。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是郁结于胸、心脉受损,虽暂无性命之忧,但往后切不可忧思过甚。臣,这就写一张养心、护心的药方,让皇后娘娘按时服用就好。”
“你快去!”武帝连忙挥手让吴炳中退下去写药方,他坐在床沿边轻轻握住裴皇后的手。
“阿昭,你哪里不适?现在可好些?”
“刚刚就是心窝处有些痛,现在好多了,陛下不用担心。”
“怎能不担心呢,阿昭,咱们都不年轻了。”
武帝握着裴皇后的手动情地说。
裴皇后也湿了眼眶,只紧紧反握住武帝的手。
屏风处传来太子的训叱声:
“世安,你们这是闹的什么?看把母后气成这样。”
“长兄,我不过多喝了几杯酒,然后宠幸了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她就把人打死了不说,还哭天抢地的找母后哭闹。我,我真恨不得”
“你怎么不说这还在咱们新婚里呢!太子殿下,我就是气不过王爷他不尊重我”
“我不跟你说了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有点醉了。”
“弟妹,不是孤说你,作为福川王妃你的确应该大度些,不过一个丫头而已,值当你这样不顾身份的四处吵闹么!”萧宝成皱着眉看了王迎紫一眼,他对王迎紫这种善妒的贵女很是不喜。
“可是,咱们还在新婚期”王迎紫还是忍不住低声嘀咕。
“行了,都跟朕滚出去!再敢来扰你母后清静朕绝不轻饶,滚!”
等福川王夫妇和太子萧宝成都退出去之后,武帝拿了团扇来给裴皇后扇风。
“阿昭,是不是朕给世安选这门亲选错了?”
“陛下,他们都太年轻,还不怎么省事,往后让太子妃多提点迎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