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九年春节刚过不久便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件,富阳王在华林园打猎时遇刺,幸得王府侍卫长巩罡舍命挡箭才逃过一劫。
刺客一共五人,混杂在禁军之中,其中三人被当场斩杀,另有两人被捉。
萧平庸亲自把巩罡的遗体抱上马车,王府亲卫护送马车回府,萧平庸又亲自把巩罡的遗体送回巩府交给巩肖。
武帝听闻消息十分震怒,严令廷尉府和御史台连夜审讯刺客,审讯结果却让廷尉和御史中丞吓得不轻。
刺客是唐宇之的旧部,因都有亲人在萧平庸率领的平叛战争中被杀,所以对萧平庸恨之入骨,五人决定刺杀萧平庸。
萧平庸身为中军大将军,又统领禁军,他们五人根本近不了他身。后来,他们听说太子萧宝成与萧平庸不合,五人便前去投奔。
一开始萧宝成很是犹豫,但也没有赶他们走。前段时间太子萧宝成终于松口,并为他们准备了禁军的服饰,让孙义把他们提前送到华林园埋伏。待萧平庸刚一出现,五人就躲在暗处突施冷箭,如果不是巩罡以身为盾,只怕这次死的就是萧平庸。
廷尉陶勇和御史中丞何忠第一时间将刺客的供词呈报给武帝,当萧责看完供词气得全身发抖,冷静过后亲自前去廷尉狱审问刺客。
两名刺客当着武帝的面,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经过,武帝派禁军副统领赵京秘密押来东宫侍卫长孙义与刺客当面对质。
孙义见事情败露早已如惊弓之鸟,哪敢在武帝面前撒谎,一五一十全交待了。
武帝怔忡良久才缓缓冲王起碌招手道:
“你跟赵京一起去东宫把太子请来!”
太子萧宝成得知刺杀失败,而且还留了活口,此时才又急又悔,想派人去灭口都晚了。当他看到王起碌的那一刹,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被赵京和张青架住才没出丑。
“畜牲!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居然残杀手足,你不是个人!”武帝一见萧宝成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萧宝成被带到武帝面前时已镇定多了,面对武帝的责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只是让孙义盯着二弟,并不知道孙义竟然伙同叛贼刺杀二弟,都是孙义擅自作主与儿臣无关啊!”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全然不知?完全无错?”
“回父皇,儿臣有错,儿臣错在识人不清,求父皇明鉴!”
武帝看着趴俯在地的萧宝成,眼里是深深的失望。
“将这两个刺客择日腰斩于市;将孙义就地处决,祸不及家人。将太子暂时羁押东宫,听侯发落。”
孙义跪地谢恩,能保住家人让他意外惊喜,心甘情愿磕头谢恩。
“父皇,儿臣真是冤枉啊父皇!”萧宝成膝行几步抱住武帝的腿哭喊。
“长治啊长治,你太让朕失望了!”
王起碌使个眼色,旁边的内侍一拥而上把萧宝成拉开,武帝头也不回地走了。
武帝出了廷尉狱便去富阳王府看望萧平庸。
萧平庸将武帝迎进书房,父子二人相对无语,良久,武帝拍了拍萧平庸的肩叹道:
“你没事就好!”
“儿臣没事,只是失去一位兄弟,儿臣心里有些难过。”萧平庸红了眼眶,忙低了头说。
“朕会厚葬巩罡,按最高规格抚恤他的家人。”
“儿臣谢过父皇!”
“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待。”
武帝又重重的拍了一下萧平庸,这才转身向外走。
“父皇,这件事千万要瞒着母后,儿臣担心母后的身体承受不了。”
萧平庸叫住武帝叮嘱说。武帝心里“格登”一声,事发之后他简直被气昏了头,完全忘了这一茬,此时心里莫名的不安,只点了点头匆匆去了。
武帝一路急行回宫匆匆赶去昭阳殿。
此时的裴皇后早已听闻萧平庸遇刺的消息,慌忙打发汪东城前去御书房打探,汪东城去时远远看见太子被张青和赵京一左一右搀着,而旁边的王起碌和一众禁军紧随其后。汪东城顿感不同寻常,立即汇报给裴皇后。
裴皇后与萧责是少年夫妻,当年萧责跟随高祖四处征伐,萧责偶尔也会将军营和朝堂的事讲给她听。加之高祖建齐国后立萧责为太子后,她从太子妃到皇后,经历过的事也不少,所以,裴皇后立即联想到萧平庸遇刺与太子的关系。越想越心惊,裴皇后像被定住了一般呆坐在围枰上,直到看见武帝大步进来才猛地起身。
“陛下,太子与若年遇刺是不是有干系?”裴皇后紧走几步上前拉住武帝的衣袖,死死地盯着他道:“陛下,莫瞒我,妤求你!”
武帝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知此事也瞒不住了,只得缓缓点头。
哪知裴皇后“啊”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黑便缓缓软倒在地。
“阿昭!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