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呢?
不知道。
但林识月知道,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民女......”林识月跪拜在地,心中是一片平静的荒芜,“谢主隆恩。”
翌日,一辆马车乘着朝阳,隐秘地从城门驶出。
林识月疲倦地蜷缩在车厢内,身旁的寸碧伏在她肩上眯着。
莫约一刻钟,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有人礼貌地敲了敲门,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林识月抬眼:“是赵大人啊。”
赵坦潮平和点头。
“林姑娘,打扰了,陛下旨意,此次出行需得隐蔽,故而只能委屈姑娘和我同车了。”
林识月逼着自己清醒一些。她的确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皇帝要求她起了一个大早,这般匆匆忙忙地前往洛州。
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她不清楚的理由。
赵坦潮坐定,彬彬有礼地点头致意,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解开了林识月的疑惑。
“洛州刺史黄不弃现如今不知所踪,陛下要你我隐蔽行事,查明真相。”
“我们已然和洛州司马达成联系,他负责接收物资。林姑娘不必担忧百姓之事,修补堤坝的能工巧匠我也自会安排,还请林姑娘放心。”
洛州刺史......失踪了吗?
似乎感受到了林识月的疑惑,他接着和缓地解释道:“先前递送给陛下的文书奏折,乃洛州司马所书。”
但是......
“要如何隐蔽行事,又救助灾民呢?若我们到达了洛州,想要救助灾民,就必然会声势浩大。”林识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赵坦潮笑着点头:“林姑娘想得周到,除了我们,朝中已然派出了人手,迟我们几日便到洛州。而我们......我们三人先出发,寻出真相。留给我们的时间,相当短促,还望林姑娘多多指教了。”
那这么算来,最多也就四五日的时间。林识月点了头,垂眼盖住眼中闪烁的无奈与思索。
*
另一边,京城。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商止川一身红色官袍,步履匆匆,手持一块金黄令牌,快步在皇宫内穿行。
行至内廷,终于有人拦下了他。
“商大人,陛下......陛下还未上朝,此刻还在歇息呢,您可否稍缓片刻?”
是姜侯保。他讨好地看着商止川,弯着腰。
商止川冷淡地睨他一眼:“我清楚陛下的习惯,此刻他应当醒了,在练剑。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就说——景王世子求见。”
他特意强调了“景王世子”这几个字。
姜侯保愣了片刻,瞬间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有些畏缩地看了他一眼:“......是,是,老奴这就去通传。”
片刻后,姜侯保出来,毕恭毕敬地将他引入内来,带着商止川入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里面,有侍女给他擦着汗。长剑悬在一旁,有手巧的宦官用膏油细细涂抹,让它始终保持光泽。
“止川,这次倒是不太一样?连先帝御赐手令都拿出来了?因何事这般着急?”皇帝似笑非笑地瞥了商止川一眼,用下巴点了点他手中的那块金色令牌。
商止川沉默了一会儿,将令牌收了起来:“叔父,侄儿有事相求。”
“哦?何事啊?”皇帝的目光带着审视。商止川很久没有以侄子的身份来和他对话了。通常情况下,他都会以一个臣子的身份来表达,铁面无私,绝不逾矩。
“侄儿听闻洛州之事,心怀怜悯,故自请前往洛州,平百姓之苦,望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