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确定,我会在什么时候被取代。
也许是在白天,也许是在晚上,也许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是在床第之间。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能是沈倦。
沈倦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寸步不离,出现在我身边的机会。
沈倦无非是想告诉我,他今日之举并无他意。
看还是那么理智,理智的让我在想他是个假的。
“你可有过动容…”
他是一点希望都不给,将完全理智强加给我。
“罢了,问了也白问。”
我摆摆手离开长廊,可快到尽头却觉胸口一疼,随后折返看见沈倦扶坐在长廊的护栏上。
见我去而复返,他脸色苍白的苦笑:“夫人怎又回来了。”
“你还真喜欢死撑。”
沈倦是个什么人,连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可能真的不算什么。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我是对他有几分喜欢,在这虚假的世界都是虚妄的。
“还是让夫人发现了。”
“还能活多久。”
我早该发现,沈倦的性命就握在我手中,况且蛊虫本就吸人精血的亏物。
但即便我不死,他也不会长期安然无恙,子蛊会慢慢透支,掏空他的生命力。
沈倦想了想:“足够活到功成名就,位极人臣。”
他是连对他自己,都是这么毫不在意的冷漠。
我不懂他,他好像背负着什么。
“我扶你回去。”我到底什么也没多问。
一路上,二人一时竟无言以对。
直到我想起老太太的话:“为什么你只能姓张。”
“夫人可知张贞。”沈照也不瞒她。
李元棠想了想,点头:“好像你说过,不会是那位落脚在玉门关,为孩子上课的姓张的先生吧。”
沈倦那一手引起长公主萧玉成注意的字,便是师从张贞。
沈倦说过,张贞在玉门关时,便已是病入膏育。
这张贞不是旁人,乃是当年先太子的谋士,智计卓绝,长公主一度想要拉拢而不得的人,亦是长公主心中之人。
他们斗了一生,都想要对方死,最还是败了死在了玉门关。
“在长公主眼中,我姓张。”
想来长公主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也是他与长公主相互利用的前提是将沈照视为张贞血脉。
可若是张贞骨肉,又为何老太太说“只能”姓张。
这是逼沈照给她一个承诺。
沈倦不姓谢。
与张贞也并非在玉门关偶遇,而是被张贞一直守在身边的。
沈大爷只带沈倦回沈家,老太太忌惮却又不敢拿他如何。
只有一个可能沈倦姓萧,乃是国姓“萧”
张贞生前是先太子的谋士,沈倦怕可能是先太子的遗孤。
张贞拼死护住的,是故主之子。
过往的种种疑窦,也都有了解释。
然沈倦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姓张还是姓萧。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在意自己姓甚名谁,而他不在乎。
他眸光充满了复杂得落在我的身上。
我没发觉只顾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所以原身下蛊,不是为了护住自己,而是忌惮和牵制沈倦的。
只要沈倦轻举妄动,原主便不惮以自己的性命逼死他。
她知道沈倦的身份,一旦他对沈家产生威胁,便会杀了他,哪怕自己会死。
等等…
好像一切都合理起来了,原主善毒善蛊,“毒发身亡”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为了证实这一点,回到自己住处,我褪下衣衫,露出光裸的后背,透过铜镜观察纵横交错的疤痕,发现了反复提到的楚家。
次日我便回了楚家,入出嫁前的闺房,这是原主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摸索遍全屋,果真发现了密道的开关。
密道往下,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下室,我执灯入内却是被震撼在了当场。
这里,承载了原主的所有心情与秘密。
墙上挂着沈大爷的画像,从少年到刚毅的中年。
沈大爷少年时,原主年龄还是个孩子,如何会关注一个大自己十多岁的男子?
除非…彼时原主年纪虽小,心理年龄,却未必是个稚子。
原主嫁给沈霍青,根本不是误打误撞,而是处心积虑的。
怪不得楚涵说,在唐家表姐险些嫁沈大爷时,原主会那般憎恶唐家表姐,不惜痛下杀手。
“他说把我当孩子,当妹妹。”
“呆子,谁要当他的妹妹。”
“谁嫁他,我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