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失的。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老太太是因受到刺激才病倒的,如今既保住了性命,还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这对李元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让老太太就这样一直躺下去。
今夜发生的事,便将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沈家,依旧在她的掌控之中。
倘若老太太醒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救与不救,一念之间。
说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是假的。
我即使明知道,这些人都是游戏中的一组数据。还是会忍不住顾虑。
特别是自己遇难,沈老太太拄着拐杖为我四处奔走。
良久,我常疏口气:“救。”
沈倦微微笑道:“好。”
他一向支持我,无论我做任何决定。
沈倦为老太太施针,改药方。
而我出于愧疚,亲自照料。
我夜以继日的照顾,在擦拭老太太身体时,她身体动了。
“你不必如此,管我。”这是老太太的醒来的第一句。
我无法解释,或许是出于自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偏爱和无条件信任。
我被下了狱,沈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为她奔走在外。
有人笑我二嫁恬不知耻,沈老太太二话不说,站出来为我撑腰,当我娘家人。
见我不说话,沈老太太叹了口气:“只要你说当日所见,皆为误会,你对沈倦,并无想法,我便信你这一回。”
“老太太…”我愣了愣,抬起头来对上沈老太太的目光殷切,“是误会,可…”
老太太眼底逐渐失望,她最终没等到想要的答案。
我深深下拜,额头贴着冷冰冰的地砖,这态度不言而喻。
身后募地传来动静,我起身回头。
只见屋门被打开了,是沈倦送药来了。
方才二人说的话,沈倦显然是听见了。
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此刻目光亦是静静凝聚在我身上的。
他端药上前,神色依旧:“祖母,喝药。”
老太太却是面色一沉,霍然挥开沈倦端上的药,连碗带药碎了一地。
沈倦面色未变,只是一言不发地在我身侧跪下。
“好,好,好!”沈老太太怒极。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颤巍着起身,险些栽倒,扶着那柄龙头拐杖,跟跄着扬起权身,便要朝着我打去。
“老太太。”
就在她挥杖要打下去那一刻,沈倦将我护在身后,硬生生用肩背吃下了这一杖。
许久,她好似看一个笑话。
“好样的,楚鸢若是你了解真正的他,还愿意跟他一起?”
我低头不语。
老太太偏过了脸,语态苍老,仿佛又衰老了十来岁:“沈倦,从即日起,离开沈家,不许再姓沈”
沈照闻言,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他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忽然用他那微凉的手,握住了我垂在身侧的手。
带着我一同拜谢,面不改色地变换了称呼:“多谢沈老夫人。”
“走吧,你们都走吧。”沈老太太似乎累极了,一个也不想再看见。
行至门口时,沈老太太忽地又将沈照叫住,警告他:“不论你日后是功成名就,还是落魄潦倒,皆与我沈家无关。即便你不配再姓沈,也只能姓张。”
沈倦听出了话中的言外之意,没有过多忤逆,只应了声:“是”
直到从老太太院中出来,沈倦才开口解释:“待我功成名就,求娶夫人。”
“其实我们认识不久,你不必这样。”
他没有留我一人去面对这不堪的憎恶。
我是感性的。
感性的情感,或许对沈倦来说,不过是出于某种理性的判断和利益的权衡。
或许这是当下他履行盟友职责的最好选择。
但在我看来,大可不必。
任何东西都可以当作交易的筹码,唯独感情不行。
“很久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沈倦,从他眼中,我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情绪。
那一瞬似有东西,澎湃而压抑,热烈而隐忍。
某个呼之欲出的异样情绪,某个不为人知险些暴露的秘密。
只是一闪而逝。
随后便开始他的权衡利弊。
“夫人之前的失控,应是遇到了困境,才短暂受压制。只有我在你身边,才可万无一失。”
我处于身体疲惫或意志力薄弱的情况下,才让原主得以入侵。
若是原主慢慢找到技巧,适应规则,到了那时情况还会恶化。
到时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