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又救了我一次。
出于愧疚,我给沈倦送来的是续骨类的膏药,连带一些上好的外伤用药。
沈倦的外伤不多,但右手的旧疾再度复发了。
旧伤在身的右手本就不大能发力,但为了我承受过大负荷。往后很可能很难再用上准劲儿,精准使用怕也不行了。
似是知道我的用意,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这手已成为旧疾。既是旧疾,就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夫人的手,何时伤的?”沈倦轻叹口气,温柔的从我手中接过药。
他沾了治外伤的药膏,抬起我的手,涂抹在的我的伤处。
沈倦用药膏一碰伤处,我皱起眉来“嘶”了一声,作势就要缩回手来。
“夫人勿动。”沈倦只淡淡说着,“很快的。”
我愣了愣,竟还真的老老实实呆住,看着沈倦垂眸,心无旁警地将膏药在我腕上、十指涂抹开的模样。
我又想到当日沈倦在城墙上,将自己护在怀中,温柔安抚,“不怕,我来了。”
真的很戳人。
我觉得心烦意乱,因为我居然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产生异样的情愫。
“为什么拼死救我。”
沈倦动作顿了一顿,继而抬头,眸光淡然:“因为夫人死,我也会死。”
他神色毫无波澜。
“我就知道。”我缩回了手,“最好这样。”
他依旧坦然,没再强求我处理手上的伤。
“如果没有这层羁绊,你还会救我吗?”只是我还是想问。
沈倦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不会。”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我撇过头,倏地站起身:“好残忍,根本不给人念想。”
我本来要走有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夫人还有事?”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不止是因为生与死的羁绊吧。”
我不信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事,全都有迹可循。
良久,沈倦才缓缓开口:“你希望从我这,获得什么样的答案?”
我不假思索:“真实的答案。譬如你与我一样都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回去。”
我几乎已经可以算是赤诚相待了,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我就想得到我想要的收获。
沈倦看着她,半响,微微一笑顺了她的心愿,回答:“那便…算是吧。”
算是吧?
“我会帮你,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似有一团羽毛轻抚我躁动不安的心。
我稍微停顿,随后再次踏进门槛,“我信你。”
因为我在这个游戏世界,再无可信任之人,我需要一个寄托。
“我定会让你如愿。”沈倦眉目舒展,轻柔的将我的手重新握在手中。
那一刻我忐忑不安转化为微妙希冀。
他都知道。
知道我不是原身。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望着他。
沈倦抹药的动作没停,“在你见我的那一刻。”
我初穿来时,其实与沈倦并没有打太多的交道,他不至于如此神通广大。
“你的眼神很清澈。”沈倦随后补充了一句。
我突然想到一句,眼神带着清澈的愚蠢。
“你说我蠢。”我气愤道。
沈倦淡笑:“我何时说过,夫人可知这母子蛊,你死我也活不了,而这蛊又是你亲自种下的。”
这个答案,既意外又不意外,在楚府十娘叫我阿鸢时,就有所预感。
原主怕是知道十娘和李夫人身份,在原主小时候便与十娘打过交道,二人在蜀中的本事,传授与原主的话,便不奇怪了。
过往的蛛丝马迹立马串成了一条线,一个答案:“你当初说要替我解毒,又是在试探我?”
医治是假,试探才是真。
而他又知道一点原主擅毒,尤擅蛊类。
自己给自己下蛊,以此限制他。
那么问题来了,原主是怎么死的,或者该说,杀死原主的又是谁?
她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却又更加扑朔迷离。
平庄王妃求圣上为他侄子曹越南,要求娶楚娇娇。
娇娇痴傻,又听说这曹越南好男色,常年游历各种酒楼商街,更是跟继母许氏关系匪浅。
母子苟且。
这可是个大文章。
我若有所思,不如将计就计。
在一家绸缎庄,我花了重金买了绸缎送她。
后来又遣了个丫头向许氏递了个口信,说是在风雅山居包下了个雅间,有意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