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将军,您要的一车三棱箭就在外头,麻烦随我来罢。”
显而易见的,谷县长想要支开楼凌二人。
凌佳蕊想一探究竟,还不等她发话,已经被楼啸川识破了。
要是他孤身一人,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不惧。
可与凌佳蕊结伴便不同了,楼啸川不想让她陷入任何麻烦之中,遂抢先一步起身,对着谷县长答道:“好,劳烦带路。”
又俯下身来对凌佳蕊耳语,“听话。”
轻轻两字裹挟着无边热意,凌佳蕊止了看戏的念头,老实跟在楼啸川身后。
一行人到了屋外,喧闹声渐远。
谷县长提着灯,笑眯眯朝远处一指。
日头落尽,楼啸川也看不真切,只是把凌佳蕊拢过来,靠得更近。
“至于将军夫人另外要的那些,我想就算了罢。”谷县长一捋胡子。
凌佳蕊脸色一凝,这可真是奇了。
照理说,鞍县破落如斯,有生意上门,他不说感恩戴德,也不至于搪塞推辞。
除非他根本就不想挣钱?
又或者是嫌少?
要按照谷县长的说辞,鞍县也无其他订单在做,又何来嫌少?
凌佳蕊始终觉得古怪,试探道:“大约是咱们讲价,叫谷县长不乐意了,倒也别着急拒了,这样罢,就以现在的价算。”
不出她所料,谷县长有些动摇了,被眼皮遮盖了的瞳仁转了半圈,心里约是算好了账。
“那我可说好了,得要小半年。”
“没问题。”凌佳蕊把银票递出去。
谷县长眯着眼接过来,靠近灯笼一照,是张大票面的,“多余的,就当作是定金了。”也不顾楼凌二人是否同意,自然收进了袖口。
“楼将军,你是骑马来的罢。”
“不错。”
“正好,牵马过来,把货拉走罢。”
来回路虽不远,但楼啸川不想劳动凌佳蕊奔走,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等。
思忖片刻,决定徒手将板车拉去园子外头。
他一撸袖子,扬了扬下巴,“坐上去。”
凌佳蕊不明所以,“坐哪儿?”
楼啸川抱起凌佳蕊,摆到板车一角上坐好,走到板车后头,扶起车尾,大力一推。
板车吃了重量,又陷在泥土地里,开头一下最是难走,只晃了晃就停下了。
凌佳蕊嗤笑一声。
楼啸川失了面子,舔了舔压根。
并非他没力气推动,只是他估摸了大概的重量,收着力气推的,要是推猛了,他怕凌佳蕊坐不稳。
然这车三棱箭怎么会这么重呢?
楼啸川暗自奇怪,手上加大了力道。
这一次,顺利地连人带货,一鼓作气推到了园子门口。
楼啸川把板车栓上马儿,看着凌佳蕊,支支吾吾有话要说,“你要不要......”
“我要不要什么?”凌佳蕊晃悠着腿问。
“你要不,坐马?”楼啸川说完回头,掩饰脸上窘迫。
实则骑马并不舒服,尤其经过昨晚,凌佳蕊身上还有些不舒服,果断回绝道:“不要。”
“哦。”楼啸川些许失望,翻身上马,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那你坐稳了,我骑得慢些。”
二人一路无话。
因凌佳蕊睡了整个白天,眼下精神正好着,野地里不时有淅淅索索的响动,她忙不迭地四处张望。
“你说,这里不会又有野兽罢?”凌佳蕊后悔了,还是坐在楼啸川怀里有安全感。
“又有?”楼啸川紧张地回头,“你刚看到什么了?”
“不是,我们之前不是遇过一次鬣犬。”凌佳蕊声音越来越轻。
原来这些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遂不大高兴地踢了脚板车。
不等楼啸川说什么,凌佳蕊听到一声轻呼,从车底下传来。
“啊!”凌佳蕊本能地把脚收回,试着站起来。
然板车倾斜着,又没落脚的地方,她晃晃悠悠眼看要摔下来。
楼啸川听到她惊呼的刹那,就已经从马背上跃起。
他腾空翻转,稳稳当当落在凌佳蕊身侧,抬手将她抱了下来。
“怎么了?”
凌佳蕊惊魂未定,口语道:“有人。”一手指指车架下面。
楼啸川本能将她护到身后。
若不是顾忌车上的三棱箭,他定是要一脚踢飞的,如今则是踹了脚车架,冷声道:“出来。”
咚——
一个人摔了下来,口中哀嚎:“我不是坏!我不是坏人!”
虽他哭腔颇重,楼啸川仍旧立时认了出来。
“楼啸石!”
他弯腰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