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凌佳蕊靠预支三棱箭,把武馆并校场的将士们认了个全,还顺利打成了一片。
既然要买箭,那她也得上鞍县去。
为了能追上楼啸川,在鞍县碰上。
凌佳蕊命下人连夜准备,带足了现钱,以便一早出发。
天方亮,凌佳蕊已练过一遍柔身术,她面色粉嫩,额上微微沁出香汗。
很久都没有过这般周身通畅之感了。
她心中隐隐猜测,体内的丹砂之毒怕是已经解了。
遂心情大好,早食也多用了一些。
迎着朝阳,凌佳蕊坐上马车,乐呵呵地准备出城。
谁知在北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虽坐车并不劳累,可凌佳蕊心急,掀开帘子朝城门处探头。
“今个儿是什么好日子?全城百姓都赶在这时候出城了?”
黛蓝走到窗边,替她将帘子拉回来些,“现在城里设了宵禁,西城门出不去了,那边早上的队伍排得比这更长。”
“做什么突然设了宵禁?”凌佳蕊喃喃自语。
前世,她并不记得有过宵禁的事。
“不知道,天下太平这么久,我自打出生就没经历过宵禁,这还觉得有些新奇呢。”
黛蓝的话提醒了凌佳蕊。
天下太平自是不用宵禁,那如今设了,是不是代表,金陵附近不太平了?
前世的记忆已经慢慢模糊。
凌佳蕊放下帘子,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终于能够确定,北边来犯直至凌家覆灭,不过是在最后的几月之间。
也就说,现在还远远没到动乱的时候呢。
凌佳蕊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是有人在推动,或许有人同自己一样,一样重生了。
思及此,凌佳蕊背后竖起了寒毛。
要真是如此,她也不能再耽于暂时的快乐之中。
必须尽快着手,将凌家从太子的站队中摘出来。
凌佳蕊复又掀帘子,把黛蓝叫上了车。
“这几日鞍县你别去了。”
“二奶奶息怒。”黛蓝还当自己犯了错,苦思不得解。
“啧。”凌佳蕊拿指头抵上黛蓝下巴,轻轻抬起,“是有重要的事交给你办。”
风吹起车帘,隐约看见凌佳蕊套着黛蓝的耳朵,后者的脸上,坦露无奈与难办。
因出城耽误了时间,天色渐暗的时候,载着凌佳蕊的马车方到平遥城。
她不想走夜路,吩咐小厮直接驾到凤凰楼去。
凤凰楼外,热闹非凡。
九曲桥架在淮安河上,一折一灯,星星点点对照河面,连月也失了颜色。
马车行到桥口没了路,小厮跳下来,“二奶奶,我去停车,劳烦你们走进去了。”
“知道了。”
丫鬟替她开门,凌佳蕊踩凳下车,抬头望一眼面前高楼。
足有五层,底下两层是饭馆,上三层为厢房,乃平遥城最为奢华的客栈。
上回来,凌佳蕊也是住在这里。
只是此行她带的下人更多了,为了方便,也不顾高额房费,仍将他们通通安顿在里头。
一行人上楼时,阵仗挺大,不免引起周遭侧目。
“哪家的仙女,眼生的很。”
“来住客栈肯定是外乡人。”
“一看打扮就是金陵来的。”
一楼客堂的食客议论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凌佳蕊上了楼。
“二奶奶,差不多该用饭了,还给您叫进屋里吃?”一个丫鬟问道。
“好。”凌佳蕊突然改了主意,“不要,还是下去吃。”
丫鬟一怔,点点头退了下去。
照道理,凌佳蕊没男眷陪同,不该抛头露面,一个人下堂用饭的。
然她并不在意这些,况且,金陵宵禁,她总隐隐担忧发生了什么。
正好借此机会,听听城外的闲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八仙桌上备好了满满一桌菜,凌佳蕊坐下来,招呼下人们一道。
虽不合规矩,但凌佳蕊素来如此。
丫鬟小厮战战兢兢坐在客位,不约而同地挤在一起,空出了凌佳蕊身边的位子。
布菜的丫鬟不敢坐,老实站在她身侧,给她夹菜。
一桌子下人也不动菜,干吃白饭过茶。
凌佳蕊哭笑不得,快速吃了个七分饱,“我用好了,你们动罢。”
下人们这才开始正经吃起来。
得了空,凌佳蕊装模作样地吃茶,实则侧耳听着周遭的交谈声。
“贺喜方兄发财!”
“哪里哪里,一点小钱。”
“鞍县转一圈就换了整副身家,还是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