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就喊,切莫自己出来了受了风。
但是在许觐川头七那一天的时候,林绾还是抱着孩子朝着红昌郡的方向点起了烛火。
“宝宝啊,那边是你父亲的埋骨之地,母亲抱着你在这里送他最后一程,才不枉他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才不枉你们父子一场。”
林绾也说不清自己见到孩子时第一面为什么要哭,但是她想哭,为许觐川哭一哭,为他们的情深缘浅哭一哭,为孩子哭一哭。
“阿羌,叫你阿羌好不好。”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渡玉门关。
我从未埋怨过你,不过是选择不同。春风不过玉门,而我们终究缘浅。
许觐川,如果真的有轮回来世,我们在同一个时空里再见吧,不必背负家国天下再好好的爱一场吧。
萧崇义失去许觐川后,接连败退不足三月便退军江州郡外了,现在他战据整个青州,不退不进。
而这一场将近一年的战役,终于在禹王入主江州而划上了暂时的休止符。
禹王顺应民意在五月芍药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在群臣拥戴之下坐上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芍药,有升有降,阴中之阳,微毒。入手足太阴,又入阙阴,少阳之经。能泻能散,能补能收,赤白相,无分彼此。
好哉!妙哉!
改年号顺天,意为顺天之命顺民之意。
禹王止战不是因为久攻不下青州,相反,听说禹王不知从哪里得了一员猛将,所向披靡,所到之处皆是胜利,而且御下有方,得获进城从不烧杀掳掠。
不过他喜戴着面具示人,他甚至组建了一直面具军团,战力精悍。把邕王打得节节败退的先锋军便是他们。
百姓不仅对他更是对禹王的军队交口称赞,也是对禹王止战而欢呼鼓舞。
止战还因为,离原那边生了二心。
“皇上,离原那边传信来,说老离原王哈尔哈鲁已逝。”
“那继位者何人?”
这关乎着离原对大元的态度,他们是战是和又关系着大元的土地是否再次陷入动荡。这一年来的内乱,不足以让禹王对付邕王的同时还能分出强悍的兵力来对付离原人。
何况,粮食也无法正常供给。
江州被邕王占领的这几个月里消耗太大了,很多百姓因为邕王军的抢夺而搬离,很多良田也被毁干殆尽。
“离原各个部落还在争夺王位,但位于最北的铁达部落,他们异军突起似的,已经吞并了两个部落了。”
在林绾去离原施药时,禹王就留了心眼,在离原埋了眼线为的就防止生乱,而大元一无所知而陷入被动局面。
若真是铁达继位,那离原的将士必定会卷土重来。禹王清楚这一点,他在云州多年,与铁达也多次交手也未曾占过上风。
“这不似普通的权利更迭啊。”于飞站于堂下,说话的语气并不正经的样子。
“你怀疑……?”禹王走下座椅。
“不是吗?一直以来什么都不争不抢的铁达部落,为何在哈尔哈鲁死后就穷凶恶极的抢下这权利。”于飞继续道:“何况林绾他们从离原回来不到半年,他是得了何种病以致突然暴毙?”
禹王抱着手臂来回踱着步:“看来与离原不得不有一战了。”
“我去。”于飞主动请缨。
自邕王退守青州后,那些死士在第二天清晨便被绑作一团在寿光城的门口,寿光守无可守,加之这些人都被景知和景行带回药王谷了,他便布防好来到了江州,顺便恭祝禹王荣登大宝。
“让他去,你负责整个青州的防范。”禹王皱着眉:“我把张将领从太平给你撤回来。”
于飞笑了声摇摇头:“您对他可是用心良苦啊。”
禹王笑笑没接于飞的话,他是用心良苦,但也不全是。青州近两年来动作不会太大,如果把他放在于飞的位置怕是浪费了他军统的才智。于飞领兵打仗在行,可要论起排兵布阵还是得在历练历练的。
“林绾现在也回药王谷了?”
“回了。”
“送些资质还不错的孩子去学学医术把吧。”无论是帮药王谷也好,还是帮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孩子也好。
从前药王谷是不参与朝政,现在不一样了,林绾自己说的要培养药学人才,选择留在药王谷的是不参政,但脱离药王谷的以后会让他们自己选择。
既然她励志要传承药王谷的医术,那又怎么能离得开人。人才是核心的载体啊,如他治国一般,以民为中心方得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