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像平常的悠闲一天，宋晓懒懒地瘫在沙发上看手机，躺在她身边的珍珠肚皮朝上，舒服地念着经。
金黄的小脑袋沿着沙发丝滑地转了一圈，然后继续乘着扫地机器人前往其它地方探索未知去了。
宋晓划着屏幕，儿童午餐、助学女童、困境老人，是她工作之后设置的每月自动捐款的公益项目，不久她就忘记了这件事，现在看看累计已经捐了一万多出去。
宋晓翻看着平台，想着再多资助一些有意义的项目，乡村图书馆看上去不错，木兰妈妈好像也可以，等下，这家的财务怎么没有公开，不会是骗钱的吧。
为了不妨碍身边珍珠的睡眠，宋晓没有起身，只是伸长了手去够桌上的水杯。
啪，水杯在地面碎裂开，在宽阔的房间里发出最后一声呐喊。
刚刚手臂突然一阵强烈的疼痛，宋晓下意识松手。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两秒就消失了。
宋晓活动了下右臂，好像没事了，感觉不太像是抽筋，怎么回事？
“怎么了？没事吧？”张姨听到动静走过来。
“没事没事，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没事就好，我收拾一下。”张姨转身去拿扫帚。
宋晓转过头，珍珠一点没有被打扰到，还在沉沉睡着。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没见过的号码，宋晓接起电话。
珍珠还是被吵醒了。
她花了五个小时赶到老家的医院，隔着玻璃，宋晓呆呆地站着，看着那个插着各种复杂管子躺在床上的人，她脸上的青紫肿胀让人很难看清面貌。
“你放心，手术很成功，你妈妈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在监护室里观察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护士的这句话从她听到到理解用了很长时间。
她的意识好像已经游离在身体之外，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戏剧，她是局外人。
宋晓终于回过神，“我能进去看一下她吗？”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行。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随便探视。”
“我真的需要看一下她，一下就行了，一下就可以了，真的一下就可以了。”宋晓上前一步抓住医生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恳求对方。
走廊惨白的灯光下，宋晓的脸也被衬得过白，唇上失了颜色，只有泛红的眼睛和鼻头才让她不像个假人偶。
含泪恳求、脆弱易碎的美人着实让人心疼，而且握上来的手也像是冰块一样凉，医生小姐很想就这样答应她，但还是咬牙坚持原则没有放行。
“真的不行，真的不行，这是为了病人着想。探视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到五点，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看起来也很累。“医生小姐一边拒绝，一边却不自觉握紧了宋晓的手，想帮她把手暖热。
你把我放进去才是真的为她着想，宋晓松开手，拿出手机，抬手把支付软件的余额界面展示出来，盯着医生小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让我进去看一眼，现在我就可以转给你20万。”
医生小姐看着界面瞪大了眼睛，然后果断地转身就走。
宋晓：“明天我还可以转更多，四十万？八十万？一百万？”
医生头也不回捂住耳朵，加速跑开了，不行，再听下去她就要答应了。
可能她以为自己精神失常了吧，宋晓身上没有力气去追，五个小时的路程颠簸和紧张忧虑抽干了她的力气。
她脱力般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弯腰双手撑着头，试图说服自己，没关系，医生都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到明天的探视时间，她就可以让妈妈恢复健康。
药水？但如果她明天还是醒不过来的话怎么办？吸入喷雾？还是膏药贴？什么形式应该都可以起效吧，没关系，她的余额还够兑换两次健康，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突然响起的铃声在走廊里回荡，打断了宋晓纷乱的思绪。
雨晴打来电话：“阿姨怎么样？还好吗？”
宋晓稳了稳情绪，她不想让雨晴太担心：“已经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医生说再观察一阵很快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雨晴握紧手机：“阿姨现在不在普通病房吗？”
眼泪突然止不住地下落，宋晓哽咽开口：“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雨晴被吓了一跳，慌张安慰：“晓晓，你别慌，医生说没事那阿姨肯定会没事的……哎呀，怎么会这样。”
宋晓刚刚还在垂泪，雨晴的那句话却提醒了她。
对呀，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
心里怒火升起，宋晓站起身，着急挂了电话，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
第二天，医院里。
刘婷在病房里活蹦乱跳地伸胳膊伸腿，转头看见宋晓的身影：“你怎么过来了？我一点事没有，马上就出院了。”
宋晓心想，现在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