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棠梨看向对面的两个院落,里面住着云为衫跟上官浅。听其他待选新娘们说,宫子羽来找过云为衫,二人相谈甚欢。
云为衫跟上官浅倒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棠梨想着事情,抿了口甘棠茶,瞬间不适地敛起眉。
甘棠口感又酸又涩,泡在茶里没了酸味,反而多了苦味,又苦又涩,像在啃没成熟的柿子一样。
“棠梨!”
楼下有人喊她:“走了!女管事让我们一起去凤起院!”
棠梨放下茶杯,起身推开窗,轻轻应了声:“姐姐等我,我这就来。”
*
在选亲大典之前,宫门会安排医士对所有的新娘号脉问诊、评估体质、排查隐疾。
面见外男时,待选新娘们需统一带上白色面纱。
然后会对体态身姿进行评估,多于跟少于都不会过关。
一切结果皆记录在册后,新娘们需要喝下调理身体宫门秘药,秘药有三杯,一杯比一杯色泽深。
结束后,女管事会发放金,玉,木三色令牌,金色令牌最佳,白玉令牌次之,木质令牌则最差。
棠梨并不想入选,于是便由着瘴气摧残自己的身体,并未按照贾管事的医嘱按时服药。
如她所愿,拿到了最差的木质令牌。
几个待选新娘围在女客院落的楼梯处,这次拿到金色令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姜家姑娘,另一个就是云为衫。
拿到木质令牌的新娘羡慕地说道:“姜姑娘,少主大人肯定选你了。”
姜姑娘红着脸,推辞道:“哪有,云姑娘也是金牌。”
云为衫低头笑了下,并未接话。
倒是上官浅从远处笑着走向了云为衫:“我很了解宫唤羽少主大人,他一定会选择你,不会选择姜姑娘的,云姑娘,你就放心吧。”
上官浅语罢,又看向棠梨手中的木质令牌,满目讶然:“棠姑娘为何只是个木质令牌?以棠姑娘的姿容与身段,不应该排在云姑娘与姜姑娘之下才对。”
还在试探。
棠梨面色如常,细声道:“姜姑娘仪态端庄,温柔体贴,在我之上;云姑娘气质清冷脱尘,心性坚定,亦在我之上。棠梨不如两位姑娘,自然心服口服。”
这话说得实在漂亮,让人挑不出错处。
姜姑娘走过来亲昵地拉住棠梨的手,棠梨回握,安抚般地捏了捏姜姑娘的手心。
云为衫则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棠梨。
那位同样拿着木质令牌的新娘心大,压根没意识到刚才暗流汹涌,自顾自的重新燃起了希望:“宫尚角也到年纪了,不会再等到下一次选亲,宫二先生在江湖中的威望,可不比少主低。”
上官浅接过话头,又看向云为衫:“云姑娘肯定是要做少主夫人的,对吧?”
云为衫垂眸说道:“我无所谓,宫二先生人也很好。”
上官浅勾了勾唇,左手撑在下巴上:“不可以哦,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棠梨察觉到上官浅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顿了一下。
看她做什么?她又不喜欢宫尚角。
棠梨回看过去,两道视线撞在了一起,棠梨娇柔地轻笑,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看到的口型说了句:“我不喜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