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芙知是这段日子冷落了他,便伸手轻轻去推裴珩,软了语气道:“好累,你先下来,过些时日再补偿你,好吗?”
裴珩眼里颇有些怨念道:“过些时日是什么时候?明日?后日?”
温芙只好撒娇道:“真的累嘛,今夜先放过我好不好?”
裴珩听见她娇软的语气,不由呼吸更重,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哑声道:“不用你动。”
温芙内心翻了个白眼,心道是不用她动,可是这还让人怎么睡啊?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便被压在身上的男人堵住了唇......
*
时值初夏,正是牡丹盛开时节。
城东的国色天香牡丹园每年在牡丹花期都会办赏花会,摆出大片盛放的牡丹供人赏玩,京中许多贵女和文人才子都会去观赏交游。
这日裴珩正好休沐,便带着温芙出门去赏花。
哪知到了半路,圣上忽然派人召他入宫,说是有要事商议,他便只好中途离开,嘱咐温芙先行去牡丹园赏花,待他出了宫再来找她。
温芙到了牡丹园,便见满园的牡丹花争相开放,颜色鲜艳,姿态万千。
不仅有著名的牡丹花王花后“姚黄”和“魏紫”、更有火炼金丹、飞燕红妆,盛丹炉、泼墨紫、夜光白等上百种牡丹花品种。
赤、橙、黄、绿、青、蓝、紫万斑争荣,形成花的海洋。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温芙望向满园热情绽放的各色牡丹时,方知此言不虚。
微风拂面,阳光灿烂,设身此地,亦仙亦幻,让人不自觉心情开朗,温芙不由走近前去细细观赏。
就在她看得入迷时,身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阿芙?”
温芙回过头,见是沈墨怀时,目光不禁一愣。
故人相见,一时无言,只默默对望着。
良久,温芙主动寒暄道:“表哥,好巧,你也来赏花。”
沈墨怀点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温芙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氛围倏然变得有些尴尬。
沈墨怀看了一眼她身旁位置,忽问道:“他没陪你来?”
温芙清浅微笑:“他有事耽搁了,待会儿到。”
又是一阵沉默。
温芙不欲再待下去,便同他行礼告别,却不料转身时不慎踩到乱石,脚步一滑,身子失力就要往后栽倒。
然预想中摔倒在地的疼痛没有来临,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她,将她抱在了怀里。
温芙抬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俊脸对着她,他薄唇抿着,脸上辨不清神色。
沈墨怀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一对璧人,自嘲一笑,默默收回了方才伸出去的手。
裴珩放开她,先是沉默地看了一眼沈墨怀,继而便吩咐一旁的素心先将温芙带去马车上等他。
温芙见他冷沉着一张脸,眸光深邃似潭,本欲向他解释,然转眼看到沈墨怀,却又不好当着他的面说些什么,只得听话的回了马车。
温芙离开后,裴珩目光锐利地望向沈墨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沈大人,好巧。”
沈墨怀面上带着不经意的淡笑,“是很巧。”
裴珩冷冷一笑,忽而转了话题道:“沈大人这么多年独身一人,是时候该考虑娶妻了,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着孩子想一想。”
沈墨怀看着他,笑了一下,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孩子有我父母亲和府中下人照顾,不劳裴大人操心了。”
裴珩似笑非笑,试探道:“难不成沈大人这是打算终生不娶了?”
沈墨怀看着他,沉默良久,落寞道:“若未娶到想娶之人,沈某宁愿终身一人。”
裴珩盯着他,冷笑了下:“难为沈大人特地派人打听我夫人的日常动向,只可惜,阿芙如今已是我的妻,她此生都将和我在一起,旁人再无机会,且日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很多孩子,相伴到老,一辈子其乐融融。”
裴珩是懂怎么气死人的,沈墨怀听后,果然变了脸色,再维持不住脸上笑意,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人生那么长,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裴大人现在说这话未免为之尚早。”
裴珩闻言,立马沉下脸来,心道这沈文若竟还不死心?他难不成还想跟自己耗一辈子吗?他不会以为他和阿芙还有可能罢?
真是可笑至极!
回国公府的路上,裴珩寒着个脸,一路沉默不语,使得整个马车内低压环绕。
尽管温芙与沈墨怀完全是偶遇,什么都没做,话也并未多说几句,可温芙见他一路紧盯着自己,总有一种与人幽会被捉奸的错觉。
本想着回府后再好生同他解释,却不想快到瑞禧院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冷声道自己还有公文要处理,也不待她回答,转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