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监事,放了如何?”
卢威敢怒不敢言:“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野兔被放走了,而卢威则伏地而坐,拿起水壶引了几口水,因为还记着正事,便十分自然的换了个话题道:
“殿下,听闻您最近要彻查水利修缮一事,其实这已经大可不必了。”
萧令辞见他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便也一扫衣摆,伏地而坐,询问:“为何?”
卢威不知自己处境,只是缓缓道:“殿下有所不知,那水利工程的设计图纸,我前段时间找了几位大师一同商讨,得出的结论是在设计最初本来是没有弊端的,但是八月份那暴雨注水量太大,几个湖本身就容易堵塞淤泥,这不才一下子崩了,这治河咱们还不是得看老天爷的脸色?他一个发怒下上连天的暴雨,就是再好的水利工程也得出问题不是?”
言下之意是这水利崩塌,是天灾而非人祸,把锅都推到了老天爷头上,不提及丝毫关于人为在其中的影响。
卢威本来就是半打哑谜,他是想麻痹萧令辞,让他相信水利一事不存在有人贪污,因此也不管还有苏文惜在场,就接着往下说:
“况且我已经找了许多水工来重新修缮,这水利工程一事很快就能圆满结束,殿下又何必在这天灾上,去寻找捕风捉影的东西呢。”
若萧令辞真的是个不学无术,放浪形骸的纨绔公子,听了此话指不定就深以为然,然后松懈了对此事的调查,让漏网之鱼有机可乘,然而卢威不知道,他深信不疑的关于萧令辞的为人,却只是一个伪装。
萧令辞表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卢威见状心底有些得意,接着抛出橄榄枝:
“而且那贪污一案,我这里可以找到线索,”说罢,卢威起身踢了踢被萧令辞一箭穿心的野鹿,故意移开了话题:
“这野鹿毛色真亮,撕下来做成皮草定是妙极,在民间也是受人追捧的好货,然而我听闻在皇宫中还有一珍贵之物——紫貂皮,据说产出极低,拥有者无不是将相王侯,实在是让我心向往之,不知殿下可见过这紫貂皮?”
萧令辞佯装被吸引,追问起来:“卢监事所说的线索,如何能找到?”
“哈哈哈,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看殿下如何选择了,”卢威见状以为萧令辞上钩一半了,边一鼓作气接着暗示:
“话说那紫貂皮,殿下可否给我讲讲,究竟有多宝贝?”
这时,啪嗒一声,一支羽箭擦着地面掠过来,掉到了卢威脚边,将本就心里有鬼的卢威给吓了一跳,苏文惜走过来镇定自若的捡起了羽箭,随后“诚恳”道歉:
“卢监事,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没往这边射的,突然老天爷刮了一阵风过来,你可千万别怪罪。”
“哈哈哈不会不会,”卢威外强中干笑了几声,没将这插曲放在心上,只是记挂着紫貂皮的事,于是看向了萧令辞。
萧令辞却同苏文惜交换了一个视线,仿佛心有灵犀,不禁莞尔一笑,卢威话里弦音他听得清楚,这是在暗示他行贿,让他用紫貂皮去换所谓的线索,至于这紫貂皮,他确实有,但不可能给卢威。
因此萧令辞心生一计,想到那些因卢威贪污而被被拖欠了工钱的水工,他有了谋划,道:
“这紫貂皮自然是宝贝的很,我手里都没有,但是我一个堂叔运气好得了一块,我若是向他索取,早些年也是会给的,只不过我这堂叔已经家道中落,不肯白送,我前段时间向他要,他开口就是七百两银子,我一个没有职务,没有正经俸禄又备受宫里管教的三皇子哪里舍得,只能出个三百两,可他三百两不肯卖我,于是便耽误了下来。”
本来卢威是想靠着亦真亦假的线索来忽悠萧令辞,好白嫖这紫貂皮的,但是没料到萧令辞这样尊贵的身份都没有紫貂皮,还得靠着门路和银子才能拿下。
而卢威对紫貂皮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一听哪里还能忍耐,便是还得拿点银子出来也顾不得了,直接两眼放光,不疑有他的凑近几分询问:
“七百两,也就是说我与殿下合力再出四百两银子就可以拿下?”
“正是,我若不是他远房侄子,只怕还不止这个数呢。”
“殿下,你可说对人了,我愿意无偿捐出那四百两,到时也可圆了你这心愿,而我什么都不要,只需要殿下到时候将紫貂皮拿过来,让我也好好近距离目睹一下即可。”
话说的虚伪十足,只怕到时卢威又要拿着那亦真亦假的线索,来暗示他用紫貂皮来换了。
而卢威确实是这么想的,自己先出点银子靠着萧令辞的门路换到紫貂皮,至于线索到时候就随便给个无从考据的出去,总之在卢威看来简直稳赚不亏。
诱饵放的到位,自然会把糊涂的鱼迷的晕头转向,萧令辞含笑道:
“如此甚好,卢监事打算什么时候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同我那堂叔买过来一睹为快了。”
“哈哈哈,”卢威拈了下八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