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威准备了三把弓箭,其中两把交给了萧令辞和苏文惜,很遗憾的是,苏文惜虽然想试试百步穿杨,一发命中的矢射之快意,但她不会射箭,她连拿箭的姿势都不会。
而且糟糕的是箭术这东西本身就得贴身手把手教,有卢威在场,她就肯定不能寻求萧令辞的近距离指导了,要不然传出去多多少少风评被害。
萧令辞看到苏文惜接过弓箭后的怅然若失,他猜出其中关窍,状作猛地想起来般:
“苏大人,你可是不会射箭?”
“不会,”苏文惜点点头。
“……”卢威则觉得萧令辞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带个既不会骑马,又不会射箭的来,不是纯纯扫兴吗,可他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两个人他都得罪不起,因此只能试探着问:
“不若先在这空地练上一会,让女尚书大人有个初步的手感?”
“倒也不必,射箭一事,搭上箭羽,把弓拉满,多来几次就有手感了,剩下的就是手法的问题,”说着,萧令辞拿出两副半掌手套,将黑的那副递给了苏文惜,白的那副则自己穿戴上了,一边戴一边接着说:
“苏大人将这手套一戴,可将受伤危害降低几分,到时你在山林里,就先自由发挥找找手感吧,”萧令辞戴好后抬头看向苏文惜,询问:“苏大人意下如何?”
“没问题,”苏文惜未抬头就应下了,她正慢条斯理地将手套穿戴好,萧令辞寻着看去,却是一愣。
只见皮制手套只到苏文惜掌心之处,黑沉沉的颜色愈发衬托出她肌肤的白皙,而那道贴合在掌背微微敞露出一道弧线的地方,竟透着几分欲说还休的滋味,仿佛在勾着人去扣着手腕,然后伸出手去紧密的沿着肌肤,探入到手套下再与之五指相扣。
未曾想一副半掌手套叫苏文惜戴出了活色生香的感觉,萧令辞嘴角轻勾,凤眸闪烁,而苏文惜却浑然未觉,她斗志满满的拿着弓箭,询问:
“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语气兴奋,仿佛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林场狩猎,而不是官场上的迎来送往,暗藏祸心。
卢威连忙点头:“这就出发。”
虽然在来时那段路上苏文惜已经稍微掌握了骑马的感觉,但她尚且不敢骑着马生涩的去到山林里面迂回曲折绕弯子,因此苏文惜将白马栓到了马厩,就拿着一副弓箭,穿着护具,随着骑马的萧令辞与卢威二人一道进了山林。
山林景色秀丽极了,日光被树木分割捕捞,最后只有稀疏的成块状的明黄色光斑逃出一劫,在地面跃动变换,耳边鸟鸣伴随着流水涓涓,赏心悦目。
几人一开始还慢慢在漫无目的往前走着,直到一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萧令辞当即勒住缰绳调转马头,策马朝着那里奔腾而去,卢威见状先是丢下一句让苏文惜自行探索的话语后匆匆忙忙跟着萧令辞的方向去了。
这山林有人工搭建的方向指示,因此不怕迷路,眼下四周没了人,苏文惜心痒难耐,拿起手中弓箭,按照萧令辞虽说,搭上箭羽,拉开弓箭,单睁着一只眼睛瞄准,随后手一松弦一放——
并没有想象中的破空声,反倒是箭羽因为没搭到位,弓箭拉的也不够满,这一箭没有射出去,绵软无力的栽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地上。
苏文惜并不泄气,跑过去捡回箭羽,接着搭弦拉弓,然后松手,如此试了几次,手感还是没找到,不过箭羽倒是射的越来越远了。
她不禁感慨:“看来射箭,也是大有门道啊,一点都不像萧令辞说的那样可以轻而易举找到手感。”
作为女子,平日里与骑马射箭这样的活动远之又远,再加上苏文惜从事的纺织需得日复一日的在户内进行,因此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新奇的体验,她肯定是舍不得草草放弃的,就在她想要继续练习时,不远处马蹄声如急雨传了过来。
苏文惜寻声看去,见金辉映马身,碧玉蹄双翻,是萧令辞大获而归,他左手握弓箭,右手轻扯缰绳,在一个十分合适的距离下,停在了苏文惜面前。
“殿下可有猎中猎物?”
“那是自然。”
说完,卢威边驾马边喘着气跟了过来,他则没有那么潇洒了,本来就是岁数颇大,不适合骑射这种剧烈运动,眼下更是一手拿着一只血淋淋的野鹿,一手抓着活蹦乱跳的野兔,他将马停住,先把手里插着一支箭的野鹿扔到地上,随即才翻身下马,走到萧令辞面前像献宝一样贡了上去:
“殿下,这是笼子里抓到的野兔,还活蹦乱跳的呢。”
萧令辞伸手拎着那野兔的长耳朵抓了过来,“给我干什么,这般小物,吃了没滋味,若是养着,又耗费功夫,”然后他递到苏文惜面前,笑吟吟地询问:
“苏大人可想养着?”
苏文惜双手捧住那野兔摸了摸,综合考虑一番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实在有太多事要忙,没时间养它,放了如何?”
萧令辞转头看向卢威,笑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