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院。
林家驹坐在藤椅上,弯腰去拔脚边的花草。
沈秋明打开他的手,“别动。”
“切,小气。去我家啊,我家花草多着呢,随你怎么拔。”
沈秋明无语他的脑回路,“不是没花草给你拔,只是拔了不好看。”
林家驹托腮,“这陈家还挺大胆啊,查他们,我喜欢,刺激。”
沈秋明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林家驹眯眼看她,思考起来,“你武功不行,不能盯梢。唔……要不你去陈家找他们家的公子小姐玩玩?”
他看沈秋明有点疑惑的样子,解释,“和他们玩,没别的要求,就是要能忍。”
“别看是玩,和他们在一起啊,真是煎熬。具体我也说不清楚,等你见了他们就知道了。”
“别的嘛,交给我好了。”
谢淮让沈秋明一起探查,本来也没想让她做多大的事,只是让她提前接触接触,熟悉一下。
林家驹还有事要做,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沈秋明奋笔疾书,捧着李先生布置的课业看了半天。
她充分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再去东宫时卡着点出门,到了东宫才发现李成吾已经坐在殿内了。
沈秋明心里咯噔一下,要命,自己来得比他还晚。
她顶着李成吾的死亡凝视走进去,对他行礼。
李成吾摆手,示意她坐回去,却并没有罚她。
他冷哼,“点卯前到了就行。我可不像那些老家伙,他们爱留到最后出场,我偏不。”
今天还是讲《诗经》。
赵先生讲《诗经》,酷爱分析诗里的真挚情感。
李成吾讲《诗经》,却喜欢拉扯一些诗以外的东西。
不能说谁讲的不好,只是各有千秋,关注的侧重点不一样。
沈秋明对他们的讲授风格表示尊重。
李成吾提着柳条在殿内踱步,边走边讲,瞥见沈秋明认真听讲,自己讲的也更起劲儿了些。
不愧是素有才名的大师,沈秋明沉浸其中,品出许多妙处。
直到接过李成吾布置的课业,她才回过神来。
比昨天还多。
还超纲。
李成吾教《诗经》,可布置的课业却恨不得把六经都给拉一遍。
沈秋明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自己,“先生,我们学得是《诗经》,为何课业却是六经?”
李成吾不耐烦,“你有意见?”
沈秋明点头。
李成吾昂起下巴,“左手伸出来。”
他看到这个学生听话地伸出手,嫌她没有血性,不知反驳,一气之下打得格外用力。
沈秋明觉得,自己反驳了,李先生估计又要以为她不尊师重道了。
怎么看,她都要挨抽。
怪不得不爱教书,想来能忍受得了他性子的学生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