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袁岳怔愣片刻。
直至场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声,他才恍然回神。
比赛即将开始,啦啦队已经上场。
袁岳脸上的笑意带了点茫然:“啊……不太熟吗?”
陶言“嗯”了一声,没说高中时在同学口中,江屿绥比现在更冷漠孤僻,只是道:“我和江学长只能算是认识,高中时其实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顿了顿,她中肯地补充:“不过江学长高中时在学校也很有名。”
像是被陶言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打击到了,直至比赛开始,袁岳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发一言。
他不再找陶言聊天,陶言也松了口气,乐得自在。
比赛开始,场馆内呼声不断。
被这气氛影响,陶言心中别扭的抗拒也悄无声息地褪去,终于将视线放在了比赛场内。
说实话,就算是陶言这个不怎么懂篮球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场比赛没什么悬念。
商学院几乎是以碾压之势领先法学院,而这一切的关键,则是因为江屿绥。
男人身高腿长,运动天赋卓越,运球从法学院球员的围剿中冲出时,场内总是会适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呼声。
就连法学院的女生,也几乎全都叛变,在江屿绥一个又一个接着进球时,激动得鼓掌到手都拍红了。
一场比赛下来,耳边的尖叫声几乎从未断过,陶言抬手揉了揉耳朵。
比赛结束时,刚过六点。
江屿绥从队员手中接过一瓶水喝了几口。
得益于位置优势,陶言几乎能清晰地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幅度,手臂上因运动而隆起的肌肉线条起伏流畅。
耳边又响起一阵压低的激动呼声。
陶言听到身侧的舒悦兴奋的嗓音:“喉结,啊这喉结!我死了!”
向玮筠同款兴奋:“原谅我没文化,他长得真的好牛逼!”
场内,江屿绥拧紧瓶盖,拿起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陶言抿了抿唇,还是选择打断沉浸在男色中的室友:“比赛结束了,咱们——”回去吗?
后面未说完的三个字,淹没在了身侧袁岳的呼喊声中。
袁岳站起身,面朝江屿绥所在的方向,朗声开口:“江屿绥——”
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嗓子眼,陶言倏地抬眸看向袁岳,面上表情堪称惊恐,如果要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瞳孔地震。
袁岳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大,只是他们的位置本就靠前,而“江屿绥”三个字又实在特殊,几乎是在他出声的瞬间,至少陶言他们周围,原本的嘈杂低语就瞬间消失了。
球场内,听到袁岳的声音,江屿绥放下毛巾,懒懒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下一瞬,他眼眸僵住,仿若失神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处。
许久未曾再见过的女孩,此时正坐在那里,仰头看着身侧的人,露出的侧脸白皙精致。
下意识地,江屿绥站直了些,甚至紧张到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直至看到女孩收回视线,却垂首不曾往场内看一眼,他才恍然回神。
捏着毛巾的手无声攥紧,手背青筋凸起,江屿绥眼眸微暗,两秒后,他迈开长腿,径直往坐席处走去。
震惊地看向袁岳,在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听错后,陶言立马收回视线,垂下了头。
而后,她听到向玮筠压得极低却掩盖不住激动的嗓音:“他过来了过来了,往这边走来了。”
陶言:“!”
她心中惴惴,一时之间,社死尴尬和懊恼痛苦并存。
按道理,其实就算遇见,作为同一所高中后又考进同一所大学的校友,顶多不过大方打个招呼而已。
但陶言只要想到她当初偷拍骗人,事后醉酒又傻傻坦白的事,还有张格格和室友猜测的那些分析他如何喜欢她的话,她就浑身不自在,只恨不得能有个坑让自己躲进去。
在陶言忐忑不安之际,江屿绥已经走了过来。
他们坐在第三排靠近过道的位置,袁岳左侧挨着过道的人应该是商学院负责这次球赛的后勤人员,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就离开了。
因此这会儿,袁岳左边的位置是空的,右边便是陶言。
江屿绥已经走到了袁岳面前,男人身形挺拔,在逼仄的过道中却不显得局促,只更显高大。
他运动后的声音略带沙哑:“学长。”
袁岳眉梢轻挑,还从没见过江屿绥这么“乖”的唤他学长,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身侧的陶言,毫不吝啬地夸奖:“球打得真不错,真给咱们学院争气。”
江屿绥嗓音清冷:“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袁岳不置可否,转而侧身道:“对了,陶言学妹也在。”
垂首立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