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算表白吧？
鹿晚晚从包间出来，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澎湃的心情，反复对着镜子拍了拍这张微红的脸蛋。
哪里都好，就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她刚刚竟然忘记答应了？
鹿晚晚平复了一下，拿出口红补了补，这下出去答应正好。
刚出洗手间没两步，就被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叫住，“晚晚。”
鹿晚晚转头，看到渣男人连忙退两步，“你鬼啊，阴魂不散。”
渣男低眸，整张脸写满了愧疚之情，“听他们说你来了，我特意赶来，不求你原谅，只希望看在曾经咱们的情分，帮我说说好话。”
鹿晚晚蹙眉，不知他这是何意。
“大家都知道咱们分手的事，你知道有些同学想象力太丰富了，杜撰的文传到公司里……很麻烦。”渣男揉搓双手，似难以启齿，“你能帮我解释下嘛，就说和平分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你。”
“哦，我懂了。”鹿晚晚恍然大悟，眼梢染上几丝轻讽，“你想我帮你歪曲事实？”
渣男听她语气没半点帮衬的意思，不由慌乱，语气急快，“晚晚，两三句话的事而已，难道我们的旧情一点都不值吗？”
鹿晚晚眸色中早没先前伤神之色，果断道：“抱歉，这都是你罪有应得，好好受着吧！”
话落，渣男立马收回刚刚的笑意，满言污言秽语，“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奸夫又会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之前就好上了吧，只不过他那方便好像不太行，要是你怀孕了，场面逆转，你还会笑的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狗急了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鹿晚晚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晕头转向。
“你和许亦住一栋楼，说不定我这顶帽子早在你们同居的时候就扣上了。”渣男大笑，脸上褶子跟着颤，压身靠近她，“你是逼我，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鹿晚晚明白了，估计是渣男求复合时找过她，恰巧碰到她和许亦同进同出，故意颠倒黑白，借此洗白自己。
“我和许亦是跟你分手后才认识，你不惜为了自己的声誉，可真是煞费苦心。”鹿晚晚说。
“别装了，你们是旧情复燃！”渣男歪嘴，轻叱一笑，“毕竟许亦才是在你受伤后第一个上前送药的人，而我只是有一颗真心的捡漏人，你又怎会在意呢？”
“什么？”鹿晚晚诧异，她捏了捏拳头，逼迫自己冷静，“我答应帮你说话，你先和我说之前我怎么回事。”
头顶折射的五彩灯，像极了那年校艺术节为她红裙点缀的光束。
整场剧目都很顺利，鹿晚晚赤足舞动，红裙飘绽，轻盈灵巧，但这只是从舞台效果来看。
只有她自己知道，脚下已经被瓷片划出血渍。
鹿晚晚上一个节目是顶碗表演，可惜那个小姑娘失误了，碗不小心掉在地上，后勤部的同学都是男生，许是没那样细心，丢下的碎片全被鹿晚晚踩了去。
事到如今，鹿晚晚才知道，原来舞台没打扫干净的是身为后勤部的渣男，而药膏是灯光组的许亦买的，下场灯光的布景他没办法离开，只能交给后勤部的同学代交，也就是渣男。
——
鹿晚晚听完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被人抽掉筋一样难过。
她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又冰又辣直冲脑壳，渐渐的有些晕，靠在沙发背拿一个吸管接着喝。
琳达也醉了，但酒量要比她好一点，动了下肩问:“你是不是和他认识啊。”
鹿晚晚知道琳达说的是谁，打了个酒嗝回：“邻居。”
“真的吗？你们看起来像是吵完架却不小心偶遇的情侣。”琳达说。
鹿晚晚从鼻腔哼出一声，他们是错过了许多年的准情侣才对，一想到这里，她心里不免酸楚，又哐哐喝了几杯往下压。
琳达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她还沉浸失恋的悲伤中，“别难过，有个现成的在你身边，勾勾手指的事情。”
鹿晚晚抬首看了一眼对面的许亦，男人双腿交叠，正抿着手中的茶，喉结微微滚动，在一群烟雾缭绕中显得尤为遗世独立，清冷绝尘。
“短发妹妹就是因为你俩勾肩搭背才不甘示弱跳舞的，好像你出去那阵，她面上有点挂不住，肯定是被拒绝了。”琳达自顾自的说着，与她碰杯，“还难过我陪你喝到天明啊！”
鹿晚晚没说话两口喝完杯中的酒，喝完就倒在琳达的肩上，等在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在许亦的腿上躺着。
“许亦？”鹿晚晚眼神恍惚，脑袋晕晕，看着面前叠出两个影子的男人，伸手想把他们合在一起。
手刚伸到半空，腕骨就被冰凉的指腹捏住，距离慢慢拉近，鹿晚晚甚至能看到他润过茶水的唇，和长睫垂落的一小片阴影。
只见男人嘴角轻轻弯了下，眼底波动，语调似在低哄般，“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