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至于祝熹,她是这么解释的:“他就是易岒。”很意外,祝熹没拦着她,只是叮嘱她路上小心。
罗虔越来越对那段缺失的记忆感兴趣,毕竟她只是从洛凛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如今换了一个人,她倒是很想知全貌。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碰了碰岑弈的胳膊,心情还不错。
这家伙昨夜通宵了么,这么晃的车也能睡着。
岑弈嘟囔道:“轴,倔,狠。”
“看来我这么些年都没怎么变。”
他瞬间没了睡意,低声说:“你以前,很可怜。”
罗虔淡淡道:“拐进那个楼里的,都很可怜。”
岑弈摇摇头:“有些人罪有应得,你不一样,你是先被拐骗再卖进去的,被他们欺负,没饭吃,很可怜。”
罗虔兴致勃勃:“你是我什么人,那时候。”
“我同你一样,先拐后卖,同病相怜罢了。”他神色复杂,“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后来大哥找到了我,我一走……你恨我么?”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何来出手相助?”她说的洒脱,全然忘记那时孤立无援的绝望。
“其实,我亲娘早死了。早年爹与沈夫人媒妁之言结亲,一次下江南在扬州和我娘相识相爱,生下了我。后来爹拜为州牧去了汴京,才发现娘难产暴毙,我被卖到了青楼,大哥求沈夫人带我回府,认祖归宗。”
“燕西湖你救我,是补偿么?”罗虔冷不防问道,恍然大悟。
“……是。”
“那你为何要说喜欢我?还在我哥面前演那么一出。”罗虔有些恼怒,“你若表明易岒的身份,我哥还会重金酬谢——毕竟你如今在他眼里,是个实打实的登徒子。”
“思虑不周,是我之过。”
罗虔托着下巴:“既如此,你我两不相欠,往后桥归桥,路归路罢。”
“为何?”
“因为,我是恶人。”她笑靥如花,“靠近我,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为何?”
她将食指竖在唇上,要他噤声。
岑弈有些急躁:“若我说,我喜欢你呢?”
“这儿没有旁人,无需同我做戏了。”
岑弈叫停车夫,将她困在马车的角落:“我要说几遍你才会信,我喜欢你。”
罗虔笑得花枝乱颤:“你喜欢我?”
她捂着肚子,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边笑一边拍自己的大腿。
待她缓过劲来,岑弈有些难以启齿:“有那么好笑么?”
罗虔突然收起笑,一道银光闪过匕首搭在他脖子上,那里还有粉红的疤痕:“你看,我若想杀了你,易如反掌。”
岑弈不解,脖子往刀刃上贴。
“你从前护我,燕西湖救我,我可以放你一次又一次。”罗虔反转刀背,以免误伤他,“我只告诉你一句话,离我远点。
他想开口说什么,罗虔将匕首插在车座上:“离我远点。”
“为何?”他抓住罗虔的手腕。
罗虔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将骨链解下,小心翼翼放在他掌心。
他方才发现,她脖子上一直戴着玛瑙吊坠,紧紧圈禁着她,像一滴血。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桎梏,嘴角挂着不自知的甜笑:“我哥送的。”
“你敢打赌么?”
“赌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将这吊坠送与我。”
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静候。”
岑弈将骨链系上,冰冷坚硬的指骨带着温温的热度:“两年。”
“若你做不到呢?”
“随你处置。”岑弈勾唇一笑,快感涌上心头,“若你……”
“随你处置。”指腹上柔软温润的玉迸发出炙热的温度,她心跳如擂。
这是你自寻死路,实在不能怪我,易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