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尽头。巨大的风声仿佛消失了,安静的像身处于无人的宇宙。
再抬头。
头顶的太阳就像是冰箱里的灯,没有一点温暖。
舒青晗站在这空荡荡的世间,将自己心底所剩的最后那点柔软和温情,冰冻在了贝加尔湖的湖底。
“……”
飞机刚刚落地机场,手机的消息推送便接踵而至。舒青晗坐在车上,含笑浏览着这些新闻。
丁胜从后视镜中觑她,莫名感觉她这样的神情有点吓人。
就像是丛林中的猛兽看着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掉入陷阱,不紧不慢的从幕后走出来将它们抓起,玩累了,再吃掉的样子。
察觉到了前面投来的视线,舒青晗微微掀起眼皮,对上了丁胜的眼。
偷看被抓包,他尴尬的笑了笑,赶紧低头开车。
“小姐,最近家里很乱,先生夫人舒总他们……情绪都不太好,”想了想,丁胜还是说,“您待会见了面,要注意一些。”
舒青晗看着这一周舒尔断断续续发来的消息,“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他又看了看她,“这事,很难办吧?”
“难办?!是完蛋!!!”
舒氏空旷的大厅里,只有舒道成大吼的声音响起。厅内众人唯唯诺诺的,没人敢发一言。
他忍着怒气,问舒道远:“爸呢?还是联系不上?!”
后者摇了摇头,“护工的电话也打不通。”
咔嚓,咔嚓,舒道成连砸了一套茶盏,这才将心底的那股暴戾勉强压了下去。
“舒青晗人呢。”他沉声问。
“好像是去俄罗斯玩了……”舒尔这时说。
舒道成长长出了口气,转头在凳子上坐下了。
“哥,你也别太着急,反正也不会得个什么结果的,调查又能调查出什么呢?”舒道远说,“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舒道成心道也是,但心里总感觉惶惶然的不太安稳,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现在的关键是要先联系上爸,”舒道远又说,“小尔,继续给你爷爷打电话。”
“好……”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突然从门外传来,大厅里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门处。
伴随着鞋跟敲击地面的当当声中,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了玄关。
“你回来干嘛,”舒道成接过梅荃重新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这没你的事,回去。”
舒青晗一步一步走到了堂厅,歪着头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没我的事呢?从明天起,我就要就任舒氏集团的董事长了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关于诸位被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众人懵懵懂懂听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后,最先遭殃的便就是舒道成手里的新茶盏。
“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来,伸出手指着舒青晗,那股源源不断无处释放的暴戾又涌了出来,“再给我说一遍!”
她没有一点点后退的迹象,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一字一顿道:“我说,舒氏,以后,归我了。”
啪的一声,舒道成结结实实的扇了她一个巴掌。
“伯父!”虽然也同样茫然,但舒尔还是站了起来。
“怎么,很意外吗?”舒青晗并不管他,只是笑着,“截止到现在,我已经持股百分之三十,明天之后,舒辽的那部分也会归我。你今天要是敢把我打死在这,那么,谁也别想活着从这出去。”
“怎么可能!”舒道远的声音没有刹住,往日彬彬有礼的柔和声线此刻变成了一只嘶哑的鸭子,“你什么时候有的股份!”
舒青晗耸耸肩,将目光从舒道成脸上挪开,冲着舒道远笑了笑,“二伯,您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哪还有往日的风度,舒道成怒气冲冲的大吼起来:“你有股份又怎么样,那些股东会支持你?!做梦!”
他又怒又怕,怒的是舒青晗竟然不知道从哪得到了那么多股份,怕的是一旦舒青晗上位……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她耸了耸肩,然后便轻而易举的拆穿了舒道成的色厉内荏,“父亲,您别怕,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顿了顿,舒青晗扬起眉毛,微笑着说:“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
说到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琢磨过来,舒青晗便就已飘飘然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屋子各怀心事各怀想法的人。
“……”
舒氏大楼顶层的会议室里,此刻也是鸦雀无声。
舒青晗双腿交叠,姿态闲适的坐在会议室最前面的那把椅子上,循循善诱道:“你们之前累死累活都只能分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我不一样啊!我心疼各位叔叔伯伯,现在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