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逐渐没来声音,花落知道那个人走了。
只是此时花落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此人倒是十分自来熟,言谈举止都透露出似乎是与自己相识一般……他口中的槐香山又是何处?”
见墨云还未醒来,花落便想着自己出门走走,这几日整日待在那暗无天地的洞中,早已饿的不行,自己虽有习过辟谷之法,可这些仙家之术花落掌握得也就当真是沧海一粟,想想自己一介凡体,怎可与那些仙法高深之人相比,如今若再不进食,恐怕再多些时日,这身体便要魂归故里,一命升天……
早在醒来之时,花落便闻到屋外传来吃食的香味,这不急急忙忙刚踏出门,便见屋外的长桌上放着几盘佳肴,花落连忙跑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来青云山也有数月之余,自己仙法不曾高升,整日里还到处磕磕碰碰,如今又被这赤伞寄居体内,她顿时感到无比后悔……还是在府中当个将军之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好……什么凌云壮志都不如这温饱来得畅快,可当初离家之时便信誓旦旦地告知爹爹自己将成就一般伟业,想起这些,花落顿时觉得嘴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树上的绿叶已变的枯黄,零零散散地飘下来许多,秋风凄凉,花落身体不禁打起了喷嚏,随即便扯紧拉衣衫“这天气也凉凉下来。”
醒来的墨云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也并不关心……
“没想到师妹身体这般弱,只是入秋而已。”墨云说着慢慢地走到长桌旁坐下,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饭菜,默默地皱起眉头。花落看出了端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怪我不曾想起师兄,自己便吃完了。”
然而墨云并非在意这些,想起在洞中的那幕,他还是有些后怕,大荒之中人人相传那彼岸花为灭世之花,他虽未曾亲眼所见,可在昏迷之时他分明看见花落身后出现的那道红光,且如今赤伞下落不明……墨云向来不相信所谓的灭世之说,可人心向来难以揣测,还是得多留一个心眼为好。
“师兄?师兄?”花落连叫了几声,墨云都未回应。突然天空出现一道白光,不一会儿白光之处竟出现一道裂口,好似被刀切开一般。墨云这时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不妙……
沿着溪流走了许久,还是未见剑冢,两人都不免警觉起来
自己与叶安安一见面便是针锋相对,言子末早已习惯了,只是想着染国郡主自己可得罪不起,便不再与她辩口舌之争。
“我看此地越来越奇怪,恐有危险,你可有寻到命定法器?”
别说命定兵刃,她连一块铁都未曾寻到,还受了不少皮外伤,早知道当初便不该答应来这青云山……言子末回头看着叶安安灰头土脸的模样,还有手上擦破的伤口,和她垂头丧气的脸,不知是遭了什么道,竟说起脸安慰的话语“你不必如此气馁,我也并未寻到。”
叶安安明显愣住了几秒……他这是在安慰我?此人向来与自己水火不容,凡事必要争个高低,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言子末并为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也并未发现叶安安看自己的眼神,他一心想着来青云山时兄长的话……兄长所说的还魂自己并未发现,他在这林子中四处寻找,也并无收获。
此时空中闪过白光
“这是何物?”
片刻之后,四人稳稳地落到地上。许多弟子早已归来,黎兰深原本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墨云,可看见他眼里的失落他便明白来一切。
此时,时羽卿,浅初和若槐生三人早已等候多时,时羽卿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如今我青云山弟子从剑之地归来,谁去谁留结局已定。”话刚说完,只见他轻挥手臂,许多弟子身边便出现来各式各样的法器,琴,剑,萧,刀……应有尽有。而花落,墨云,叶安安,言子末身侧空无一物。
“如各位所见,若身侧并无法器,便是与我青云山无缘,便自行离开吧!”
不怪花落未认出若槐生,在他人面前,若槐生并未以真实相貌视人,在青云山众人眼中,他只是个古稀之人,一头白发。
青云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若新入门弟子未在剑冢之地寻到法器,便是体无仙根与修仙无缘,便会自请下山。因此在此剑冢开启之前,黎兰深便特地嘱咐墨云一定要寻到仙根,找到法器。因为墨云是浅初仙长所收的缘故,尽管山上弟子颇有说辞,也都是在背后议论,可日日与其他弟子相处的墨云又怎会不知,他只是为了能留在浅初身边才忍下各种屈辱。
花珩赶到青云山脚下之时,便看见肩扛行李,一路洋洋洒洒,无比逍遥的花落,嘴里还叼着一根鸟尾草,大摇大摆地走着。花珩连忙下马,欣喜地唤道“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