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岸?”
遥遥走她前面的人头都没扭,“因为小区里面的菜店关门了。”
丁肖肖:“……”
……她问的是这个吗。
在果蔬区逛了两圈,丁肖肖手里装满一半的购物篮被他接过,“吃肉吗?”
“啊?”丁肖肖被问的一愣,忍不住错愕,“你不会……要做饭吧?”
陈岸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又问:“吃么?”
丁肖肖诚实地点头。
算下来,她都一个星期多没有吃过正经饭了,更别说是她最喜欢吃的肉。
“吃。”
从肉食品冷冻区逛出来,没走两步正好是零食区域,丁肖肖顿时眼睛放光,在一排排货架前挑拣了好一通。
她没这么晚出来逛过超市,所以去结账时,看到三处收银台前满满三大排待结账顾客,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几分。
“原来七里市人民的夜生活这么丰富啊?”
陈岸本来在低头戳着手机,听到她感慨才抬了抬脑袋,附和道:“是啊。丁豆子。”
话音刚落,丁肖肖见鬼似的的偏头睨向他。
陈岸很少这么喊她。
“陈岸……”
“嗯。”
丁肖肖说:“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陈岸垂眸看她:“怎么说?”
“有点失智。”
陈岸:“……”
结完账,坐上车,到丁肖肖家已经十一点出头。
把要用到食材准备出来,陈岸洗了手,十分条理的开始备菜。
丁肖肖把所有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好,看了眼陈岸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便离开厨房,百无聊赖窝回了沙发。
过了会儿,厨房的油烟机和燃气灶被启动了。
丁肖肖从沙发弹射起来,佯装无事地从橱柜拿了包刚放进去没几分钟的薯片,开始在厨房无所事事的晃悠。
等待锅里的翅中收汁,陈岸握着菜刀重新站到案板前,顺势歪头扫了眼她:“吃了零食一会儿还吃得下饭?”
丁肖肖倒也诚实:“能啊,我饿了。”
毕竟如果今天他不来,她现在应该早就收拾完泡面垃圾去洗漱了。
不过,她想当然更想吃陈岸做的饭。
陈岸这种雪岭之花居然会做饭,丁肖肖第一次知道是在他们念高一,寒假时丁肖肖和严淮钦非要跟他一起回青水市。
镇子上不好叫外卖,那个寒假在青水几天的饭他们都是吃的陈岸做的。
因此几年前她就对这个实在是难以划等号的事情表示过深深的震惊了。
那年寒假的某天,严淮钦拽着陈岸晚上出去要消食,丁肖肖嫌天冷没去,和陈岸的姥姥赵女士围在火炉边烤红薯。
赵女士为人温和,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位绝代女子。
“豆子啊,你和灿灿现在读一个中学呀?”赵女士问。
“对,还有严淮钦,我们都在一个班。”丁肖肖两手来回搓着取暖。
赵女士头发莹白,古木色的发簪将头发利落盘于头上,她笑:“好啊,陈岸打小性子比较寡淡,有你们这么可爱的朋友陪在他身边,姥姥替他感谢你们呀。”
丁肖肖摸了摸脑袋,有些害臊:“哪有啊姥姥,灿灿他也很好啊,学习好,长得帅,学校里有好多想和他一起玩的同学呢!”
在高二之后,赵女士和她讲到许多陈岸小时候的故事。
赵女士的故事中,陈岸从小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小孩,学过许多才艺,但也正因为这一点,陈岸儿时所有的诉求几乎不用开口便能得到回应。
那会儿丁肖肖猜想,或许陈岸话不多是不是有些这个原因。
陈岸母亲是一名空姐,陈岸读初中时,他母亲所飞的航班遭遇飞机失事,意外离开了这个世界。
陈岸的父亲陈建锋从公司赶出来,一时没经受住陈岸母亲离世的消息,后事没处理完便倒在了医院里。
再后来陈建锋辞掉了工作,每日浑浑噩噩,只知道酗酒赌牌,也是在那之后,陈岸硬生生饿了好几天,自己才渐渐学会做饭。
陈岸母亲去世的事情丁肖肖一直是知情的,毕竟住在同一个小区,街坊四邻人多口杂。
只不过这个学区房除了住有他们这种学生,还有家里有孩子的老师,自从在小区偶遇过一次初中数学老师,丁肖肖再不敢在小区内多逗留,所以这件事还是杨茹鑫告诉她的,让她平时见到要多照顾陈岸。
中考前夕,他们迎来节日小长假。
丁肖肖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偷偷约去爬百香山,提前爬到心仪的观景位置,想对着盛夏破晓许愿她们中考顺利,等着五点眺望太阳从天边尽头冉冉而升。
那天是丁肖肖第一次在学府书苑以外见到陈岸,也是第一次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