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教练看过来了。别等会又训你。”
“知道了队长——”那略显的有些敷衍和拖沓的尾音被吹哨声掩盖,她拉着我站起,一起走向了球场。
脚踩在了白色的边界线上,她松开了我的手,我们的指尖分离刹那,又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小莓?”她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两只重新握紧的手,而后顺着手臂延伸到我的脸上,“怎么了?”
“千穗…”颤抖又沙哑的声音出口,我才发现自己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那些原先存在于耳畔的加油声,校乐队的伴奏声,其他队伍的比赛生,身边队员的说话声,都像海潮一样退散开,世界归于平静,周围不断崩塌,我们就好像被困在了一座只能容纳两人的孤岛。
“怎么了,一副要哭的样子?”她好像察觉不出周围的异常,只是轻笑出声:“要上场了,才终于发现疼了?”
那被绷带缠住的手指还在发出异样的滚烫温度,似有所觉地抽搐了两下。
嗯,好疼,好疼啊。
现在,还有那个时候,都好疼啊。
我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虚幻的空气。竭力睁大着眼睛,想要在那些不断涌出的眼泪看清她的脸。
一会,再多看一会就行了。
半年,千穗,半年了。
这是我第一次,梦见你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