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湘湘正帮着大家一起把米酒灌入酒囊和酒壶里,就在这时,一位医女忽然闯入了棚子。
“吴湘湘!”
吴湘湘放下舀子:“怎么了?”
医女将虎皮大氅捧到吴湘湘跟前,那虎皮大氅上一口血痰,吴湘湘吓了一大跳,忙问:
“怎么回事?”
“今早太守夫人说不舒服,宣我去把脉。可是…可是我看这症状不对,”医女凑到吴湘湘耳边,“我怀疑太守夫人得了瘟疫!”
吴湘湘盯着那狐皮大氅上的血丝,一股寒意从脚跟窜上头顶。拉着医女离棚子远了一点:
“瘟疫?什么意思?太守夫人是被谁传染了吗?”
“最近抬进来那么多死人,还有之前没有封城前涌入的流民,逃到了兖州!你不知道,城内有一些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是因为街上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身体发黑,在路边晕了好几天…”
吴湘湘紧皱眉头:“太守夫人感染的事情,太守大人知道吗?”
医女道:“我不敢上报啊!就是因为拿不定主意,我才来找你,我们要先跟袁将军讲吗?现在城内都是袁将军的人在管。”
吴湘湘扫视周围:“先带我去太守府。太守府现在那边动静如何?如果让袁将军知道,太守夫人恐怕活不成了。”
“路上说吧!”医女赶紧拉起吴湘湘。
一抵达太守府,医女就和吴湘湘直奔太守夫人的卧房。掀开帘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太守夫人半眯着眼睛假寐。
医女道:“我刚刚翻开太守夫人的眼睛看了看,眼眶已经有那种淡淡的猩红色了。她还说胳膊痒痒的,一洗澡就疼。”
“我跟傅将军说瘟疫的事情。”吴湘湘眼神犀利,对医女道,“太守府得隔离,你安抚好太守夫人的仆婢,不要让他们跟太守夫人说。”
医女眼眸清亮:“好!吴湘湘,我看出来那傅将军很是怜惜你,你一定要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吴湘湘赶紧往军营跑。
进军营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下一块布,当做面纱戴在脸上。
当傅将军的副手看到她时,不好意思地说:“傅将军正在议事。”
“没事。”吴湘湘对他道,“麻烦你去跟傅将军悄悄说一声,城内出现瘟疫人传人的情况。”
不回应对方的愕然,吴湘湘赶紧走到偏僻处,她从怀里拿出三样东西:
恨海石、痴情骰,杀猪刀。
吴湘湘不确定城内的瘟疫是否会和九黎村子曾经发生的惨案一样,是某种毒术导致。如果如此,恨海石倒是能派上用场,如果和妖术有关,她就得靠痴情骰或者杀猪刀来解决了。
房间内,傅将军正拿着骆驼木偶摆弄:“所以朝廷不派援兵,是边关不稳的缘故?”
正在这时,傅将军的副手突然闯入,没有行礼就来到傅将军身旁,附耳悄声汇报吴湘湘的话。
傅将军明白过来,对众人道:“诸位先下去休息吧,我需要去城内,大家在军营里,哪里都不要去。我回来前,哪里都别去!”
说完,傅将军就跟手下出来,吴湘湘看到二人,连忙迎了上去。
“谁让你来告诉我的?”傅将军问。
吴湘湘把医女的话说了。
傅将军冷笑:“茹毛饮血,兖州没救了。”
“傅将军!你不管吗!”吴湘湘焦急。
傅将军回过神来:“当然要管,幸亏你来了。走,带我去太守府。我们得去看看那些流民,必须要有郎中或者医女带路!”
等和太守府的医女汇合后,太守府已经乱成一锅粥。当看到傅将军登门,一众侍女都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傅将军。
“别怕,你们对太守忠心耿耿,我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傅将军咳嗽了几声,因为走得太快,冰砾呛到了他的嘴里,“你们把太守府管好,我会命人每天给你们送太守府应有的吃食,但是你们绝对不允许出府走动!”
太守夫人的贴身嬷嬷不高兴了:“太守府的备粮多得很,不需要傅将军接济!”
傅将军一脚踩上水洼:“是吗…呵呵,那好,我也不用分神去照顾太守府了。”
那贴身嬷嬷道:“可是撤退的话,我们太守府难道不跟上吗?”
傅将军喉头一热,心中愤懑,却只能压下怒气:“全军都在为抗击突厥鞠躬尽卒,太守夫人放心吧!只不过太守大人今晚就留宿军营吧,太守夫人先把病养好最重要。”
吴湘湘鼻子一酸,瞪了那嬷嬷一眼,赶紧跟上傅将军。
傅将军和医女走得很快,吴湘湘不想多插嘴,故意落后两步,让医女和那傅将军好好聊一聊。
“所以有流民躺在街上,双眼紧闭、处于昏迷的状态,你们也不管吗?”傅将军问医女。
医女以为傅将军是在指责她,脑中闪过袁将军和傅将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