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吹得簌簌作响,也吹走了娄余面上的虚情假意。
风起得快,也消散得很快,甫一会儿一切便又归于平静。
娄余与淳于承沉默对视了许久,忽然,他的脸皮飞快地抽动了一下,极其短促地笑了声。
“要说这耳聪目明,还是王爷厉害。”娄余道,“不过才短短一日,您就……唔!”
淳于承一个箭步上前,扼住了娄余的喉咙。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西域人也是你敢见的?这种主意你也敢想?”
娄余骤然受制,说话变得断断续续却依旧没有半点慌乱,“臣……臣也是在……帮殿下。”
“如何?”他的眼睛眯了眯,“殿下可还……可还满意……臣这个礼……礼物,唔!”
淳于承猛地收紧了手指,娄余的脸立即涨红了,提一口气都十分困难,他恍惚间竟觉得瑞王会捏断他的脖子。
淳于承的手越收越紧,手臂上扬将人提了起来。娄余双手不自觉地扣住淳于承的手腕,脸已憋成紫色,布满血丝的眼球就快要掉出来。
然而即使娄余痛苦不已,却依旧在抽搐的面容中扯出了个笑,扭曲而又瘆人。
淳于承皱眉,倏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娄余跌坐在地,按着胸口剧烈咳嗽。
“你胆子太大了,娄太师。”淳于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娄余每说一句话胸口便刺痛无比,冷汗顺着他的鬓角一点一点地滑落。
“虎口夺食……呼……胆子不大怎么行……”
淳于承抬起脚,紫金纹面的黑靴碾在娄余的肩上,“你竟敢勾结慧王,本王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好啊。”娄余被这一脚压弯了身,“只是如此,依穆清的脾性,怕是嫁不到瑞王府来了。”
“依臣看来,殿下恐不只是想要徒有虚名的亲事吧?”
“您真的舍得吗?”
娄余拧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