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为她擦身、冷敷,帮助老太太退热。”
“多谢。”娄余接过了药方子,“若真是王太医所说的疫症,但家母这病应还有余地吧?”
他记得那场疫疾也是有人被治愈的。
“同样的病症在不同的人身上带来影响是不同的,疫症亦是如此。”王阳华背起药箱,“下官即刻回宫向上禀报,若真是疫症,恐有蔓延开来的风险。”
“日子特殊,回去禀报时先找李正商量商量。”淳于承提醒道。
王阳华有些惊讶于瑞王的好心,“多谢殿下提醒。”
“老太太这病给本王盯紧了,最好让张尔溪或李正亲眼来瞧一瞧。”
“现在尚不能确诊,医正应是要过来看看的。”王阳华道。
“嗯。”淳于承挥了手,王阳华便脚步匆忙的离去了。
娄余得了方子,立刻安排了娄武前去抓药。娄穆清心急如焚,王阳华前脚刚走后脚她便朝内屋走,淳于承拉了她一把,从袖口拿出一条丝帕。
“戴上,听话。”淳于承将四方的丝帕折中对折,轻柔地给娄穆清围在脸上,盖住了口鼻。
娄穆清眼中水光潋滟,被遮住半张脸后,这剪水双瞳便更加突出,蕴藏着无限的情绪。
焦愁、心急、不解……最终融化在她的一次眨眼中,全都消失不见。
“好。”
她的声音依旧清冽冷淡,淳于承却听出了她隐忍的不安。
淳于承克制着想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但他盯着娄穆清的眼神却让人很难忽视。
娄余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韦氏面上寡淡的笑也逐渐变得意味深长,唯有娄舜兮惴惴不安,什么都没有发觉。
娄穆清进内屋不久,韦氏便借口身子不适回房休息了。
瑞王还在这儿搁着,老太太更是在床上躺着,堂堂主母怎么能这般没有礼数的先走?
娄余本想出言呵斥几句,却在韦氏漫不经心的一瞥中吞下了所有的话。莫兰来过后,他与韦氏的夫妻之情便尽数破裂了,若自己这话训斥下去开罪很了韦氏,被抖出些不该抖出事,才真是得不偿失。
于是,娄太师只能悻悻地看着韦氏离去,对淳于承解释道,“内人身子弱,又熬了一宿,还望殿下勿怪。”
淳于承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礼,又想着自己本就有些话要与他讲,便说:“老太太需要静养,人多了杵着也没用。况且夫人若乏了,回去休息也是常理之中。”
“左右太师的两个姑娘在这儿,不如太师带本王四处走走,也参观参观坊间所言‘富贵之地’。”
娄余自是懂了淳于承的言外之意,笑道,“坊间传闻而已,不可信。只是难得殿下有兴致,老臣定是要陪您走一走的。”
淳于承没与他客气,站起身来便先朝外走了,娄余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
突然间屋内便只剩下娄舜兮与娄穆清二人了,娄舜兮虽然敢动手但她着实害怕这个长姐,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娄穆清独处,便也想寻个理由开溜。
“长姐……”她朝内屋走近了几步,隔着帘子犹豫着开口,“我想先回去……”
“舜兮,你快去叫人备上几盆冷水,然后同我一起替祖母擦身。”娄穆清直接打断了她。
内屋与堂屋仅一帘之隔,外头所言所语娄穆清都能听个明白,自然知道屋里就剩下了她俩。
她本来就想单独找娄舜兮,这般机会自然不可能把人放走。
“嗯……嗯。”
帘子隔着,娄舜兮看不清娄穆清的表情,从说话间也听不出情绪,她只能先嗫喏着答应。
娄府位于京凉城极繁华地段,建造之气派在整个大烨的官邸中数一数二,以至于曾有官员告到工、礼、吏三部,皇帝还出面解释过。
毕竟再顶格修建,只要不违制,旁人也轻易奈何不了身为太师的娄余。
娄府内俨然一方小天地,亭台水榭为伴,花树锦蔟相拥,一砖一瓦皆恰到好处。
“太师这府邸真不愧为京凉数一数二的贵胄之地,看来本王还得好好向你请教请教如何修建府邸。”
淳于承看着回廊下精致的雕花长梁,意有所指,“瞧瞧这花雕得这般栩栩如生,是请的哪位工匠啊?”
娄余笑得谦虚,“王爷过誉。不过是城里的一个普通工匠,能得到您的赞誉是他的荣幸。”
“那就是太师有一双亮眼,会选人。”淳于承的嘴角慢慢扯平,“也很会挑东西。”
“王爷谬赞老臣了。”
“太师这便是过谦了。你若没有一双好眼睛,怎么会偏偏要与一群西域人打交道,还选中了这么一种难解的毒药呢?”
淳于承后头又叫章远细查过,京凉城最近多出来的外邦人大多都与西域王室有关,更有甚者与娄余有着直接的接触!
一阵剧烈的冷风陡然袭来,把他们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