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耗尽,拿住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该怎么办?
如何能够逃脱?
马儿已经到了极限,周英牵扯缰绳的时候,能听到它嘶鸣中的绝望。
颠簸之中周英的精神有些恍惚,这里……此间景色,她似曾相识——是韶歌!彼时她与韶歌胡乱策马,不就是沿着这个方向,最后被校场附近巡逻的兵士逮个正着……
她心下有了主意,趁着树木掩盖,下了马。
“驾!”她扬鞭,狠狠一抽马臀,只见马儿狂奔,她也改换方向往西南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
南门外,一个挂着国舅府“万”字招牌的马车出了城门。
城中近来没有什么城防大事,万家的马车又常常出入南门,是以巡防士兵只远瞧了一眼,就正常放行。
宋修容松了口气。
想不到国舅的谋划这般有效,挂上了万字牌的马车,在南门当真能随意进出——也不知道国舅在南面有什么大生意,竟然敢将这一条路途打得通畅不已。
原本以为此事已经功成,马车却在南门外行驶五里时被人拦下。
几个山匪打扮的人横在路中,宋修容瞬间出了满身冷汗。
“停车停车!”
宋修容孤身一人,并不敢违抗,只好拉停了马车。
“是万家的马车没错——怎么就一个女的送来的?”为首那人左右打量了一番。
“咱们就管里面那个就完了,你怎么这么多事?”身旁有人道。
“欸!”一个高个子用剑鞘敲了敲车辕,“人送到了,就没你的事了,回去告诉国舅,人带走了,我们兄弟办事让他放宽心。”
宋修容有些懵了,“这人……国舅要带走?计划有变?”
“不然呢?”那领头的道,“国舅刚来了亲笔信,叫我们把人带走,你懂不懂流程啊?”
宋修容:“可这人……不应该送到我家——”
“你家?呵,你家能有我们山寨子里安全?我就说国舅怎么如此不放心,还派人送了信件和银子,原来跟咱们接洽的是个说不明白话的婆娘!”一人上前,“看看,这是国舅府的接洽腰牌,”他从怀中托出个银牌,这东西宋修容自己也有,是从前方便与国舅府中送信时候,用来确认身份的。
“亲笔信,”那人又拿出个信封,封面上的字迹,的确出自国舅。
“跟她废话什么,”高个子没好气道,一把将宋修容从车辕上挥了下去,“没你事了,赶紧滚!”
宋修容留在原地,只见马车轰轰而去。
这么说……国舅是想把宋家从这事情中摘出去了?
难道是怕皇帝从宋家怀疑自己?
罢了,宋修容转身,往回走去。
左右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魏韶歌离开,坐上轿辇的人变成自己的女儿就行。
……
司徒申陷在梦魇之中,他似乎已经醒了,却睁不开眼睛,好像陷在沼泽之中,冰凉的水已经蔓延到口鼻,生死只在一瞬间。
恍惚之中,他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司徒……”
“……司徒!!!”
“韶歌!”司徒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突破一切桎梏,猛地坐起来!
“韶歌——”
“别‘韶歌’了,”赵闻被忽然坐起来的人吓了一跳,拍着心口道,“先担心担心你兄弟吧,尉迟不知道去哪了,一天一宿都找不见,你赶紧振作,滚起来和我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