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我叫碧娘来给你洗漱洗漱?”
不过说起来……
进门这许久,怎么没看见碧娘呢?
床上的人还是不说话,万宏信转头喊了两声碧娘,四下并没有人答话。
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眼前这人……身子怎么还有些颤抖呢?
不对、不对,该不会是魏韶歌那厮临时反悔逃了婚,叫她贴身是女替嫁吧?
想到这,万宏信精神一凛,大步上前,一把就扯下了新娘的盖头。
两人相视,万宏信瞬间以为是酒浆入脑,眼前出了幻觉。
终于眨眼两下看看清楚,万宏信定在原地,像是被抽离了魂魄。
府外,祁澈带兵巡逻。
按说机械军和国舅算是有些小不对付,此次太子属意这么多人在国舅府门外乱晃,给公主撑场子,国舅应当是极不乐意才是,可他们却也没被找什么麻烦,国舅府的府兵都一个赛一个的老式。思来想去,祁澈只能将之归功于国舅对皇帝的忠诚,说到底这幢婚事本就是为了平息皇帝对万家的怒火才办的,眼下国舅尽心尽力无处不配合,恐怕也只是为了讨皇帝的欢心。
“将军!”
祁澈从思绪中抬眼,见赵闻奔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祁澈开口道,“不回去看着司徒申?”
“将军可见了尉迟了?”赵闻神色担忧。
祁澈:“尉迟明宪?他能跑哪去?”
赵闻:“昨夜我们本和阿申在一处,只是半夜校场有所异动,尉迟自己去查探了。今早我酒醒就未见他,以为他是来席上了,结果也未见!”
祁澈回忆了下白日见闻,好像的确没有看到尉迟明宪。
赵闻:“我方才去了他家中,又去了司徒家里,都没有!枢密院校场来信,也没见他回去,你说……”
赵闻的语气明显是慌了。
祁澈也皱起了眉。
昨夜大雨瓢泼,机械军又因为大典的事情多半在城中,一个满身武艺的火器使佥事,能跑到哪里去?
“先不要着急,”祁澈道,“你带人,寻一寻昨夜尉迟去查探异动的方向。”
“至于殿下那里……”祁澈揉了揉眉心,“近日殿下操劳过甚,若明晨还未找到,我自会禀报。”
“是!”赵闻行礼,带人欲走。
“诶,赵闻!”祁澈又把人叫住,“让司徒申跟你一起找,给他找点事做,总比借酒消愁沉沦自毁要好。”
“是!”赵闻应答。
城西,白虎驿,周家家主周岭松已经带人在此地歇了两日。
白虎驿只是个小站,因此地加紧脚程便能在一天内到达安京,是以平素住宿者不多,周家连着管事护院一来,直接将白虎驿上下客房包圆了。
周氏原定前日进城,可行到安京西面,却逢了暴雨,他们此次运送的货物都金贵得很,沾上一点水汽都要折损不少,周岭松两相权衡,还是决定等这场雨过去再行进城。
月上中天,驿站最下的通铺门板忽地被敲响。
眠浅的老管事最先醒来。
他顺着敲门声走过去。
只听得“咚咚、咚,咚——”
那敲门声有气无力地。
老管事心里打鼓,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撞上了什么邪门玩意吧?
“谁啊?”他问了一声,却没回音。
他心里征犯嘀咕,敲门声却停了,只是好大一声“啪嚓”,像是什么东西坠地。
老管事慌忙摇醒了个护院,两人提着刀,刀锋出鞘半寸,才鼓起勇气开门查看。
一拉开了门,眼前景象惊人。
一个姑娘趴在地上——不是地上,地上还有个男人!姑娘本是背在他背上的。
“这、这这——”老管事吓得够呛。
两人一番折腾,屋子里也醒了七七|八,众人点了火折凑过来,总算看清了那女子面孔。
“……大小姐!”
一日前。
正午,本该是光天化日之下,阳光却被层层乌云掩盖,颇有些分不清昼夜。
周英策马狂奔,背后追逐之声不息。
原本随行保护的几个护院都已经没了踪影,不是重伤就是已经被追逐者的箭矢毙命。
她清晨往城南的铺子中去检查账册,刚刚出门就察觉到了跟踪。
今日原定周家家主返京,周英当即以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父亲来的,坏就坏在她对护院太过自信,也低估了追杀者的狠厉。在自以为甩掉了跟踪者之后,周英立刻弃车骑马,带领几人就出了南城门,怎料这是个彻底错误的决定,将他们一行人送上了绝路。
如今她尚活着,不过是因为坐骑比起护院的要快上几分脚程,而身后之人却一直有所补给,就算速度上略有逊色,只要拖到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