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阁主,两日前应邀的挑战书的内容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舒惜霜单挑右眉,斜睨了冯安里一眼,怕他忘记似的,好心提醒:“若是华韵居赢了,便要你们百衣阁向我们道歉,还有给我们十两银子作为赔偿费。这些可都是冯安里你亲口应下的,可不能抵赖,大伙可是见证。”
她的话音刚落,不少人的视线转向百衣阁那边,冯安里阴沉的脸面还未及时收敛,就被人看个正着。
先前那些还看好百衣阁的人,一看冯安里脸色黑如焦炭,便知他是恼怒了,心里都在憋笑。
谁叫百衣阁老阁主人善,而他儿子却是心胸狭隘之辈。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不是被冯安里新定下的分人卖衣的规矩弄得糟心。买个衣服还要被他撂脸色,但迫于冯安里身后的关系,才压下心中的愤懑不平。
今日一见冯安里当着众人面出糗,和人比试输给两个弱女子,简直是大快人心。
冯安里身边的小厮看得头皮发麻,自家少阁主回去免不了惩戒一番下人,只叹自己如履薄冰。
“本少阁主应下的事情,自然是不会食言!”冯安里勉强扯出一抹笑,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清晰,可见他是有多忿恨。
舒惜霜满意地点点头,毫不在乎冯安里臭烘烘的脸色,愉快接过鼓胀的荷包。至于小厮代替的道歉,她倒也不强求,能让冯安里派人道歉,已经是极大的让步,再要求反而显得她得理不饶人。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舒惜霜她很清楚,冯安里经过这一出,绝对会把华韵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以后难免要和百衣阁对立上,得打起精神提防他。
比试结束后,舒惜霜带着陈氏以及身后一众客人,来到华韵居,又是一番推销介绍,卖出去不少纽扣服,还有客人定制拉链服。
一连下来,她们也赚了不少钱,还积累一些新的顾客。
陈氏坐在木凳上数着今天赚的银子,她数着数着忽然说道:“霜儿,我看咱们赚的银子也够还债了,但你爹的丧礼还迟迟没安定下来,你爹遗留前还说丧礼要办得风风光光的,可现在都耽搁几日了......”
说罢,陈氏眼泪涌出,呜咽着抹泪。
舒惜霜一看她眼泪就脑袋大,连声安慰:“爹的丧礼会弄好的,都包在我身上。再说了,娘你总是哭啼很伤身子,还记得郎中交代的话么,少哭还要笑口常开,这样你才能治好病,也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爹。”
陈氏止住眼泪,又拉着舒惜霜的手,絮絮叨叨念起她与舒文傅之间的点点滴滴。
舒惜霜又是劝又是倾听,陈氏这才开心乐观了些,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舒惜霜和陈氏在华韵居店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锁好店门,便回到东巷的舒家。
舒惜霜躺在床塌上,算着日子,明日就是与黄贤约定的还款之日,五天过得飞快,她除去八两的债务,剩下的钱也足够她日常开支和经营布铺。
她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睡前会反思复盘,她想起百衣阁派人上门干扰生意,就越发觉得经营布铺只有她们两个弱女子,的确是艰难许多。
百衣阁手下管理布铺的伙计小厮就不少,还能匀出一些人来骚扰别家生意,看来她还得为华韵居弄来几个劳动力看护店门。
这样她也能解放双手,专注于设计和制作,思来想去,她怀着重重心事沉沉睡去。
天边翻出鱼肚白,舒惜霜就拉着陈氏说明自己的想法。
“娘,我打算雇佣一些伙计好来打理店面,上次我们是没有多余的钱,现在钱有了,就能请几个人。娘你就能在家里好好养病,我也可以专心于设计新的款式。”
舒惜霜这一席话,陈氏表示赞同,但她还是开口道:“霜儿,不用雇太多,店才刚起步,娘还是能搭把手的。”
得到陈氏的同意后,舒惜霜决定去中穆镇的集市去看看,顺便再招些绣娘进店和购置生活用品。
临行前,陈氏还和秋婆婆通过气,让她大孙子方安志领着一同前去。
舒惜霜知道后,想也没想便同意了。她记得方安志之前是做押镖的,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功,可后面被镖局里的人排挤,最近这段时间才回到青顺街,据说还在找活干。
她想,方安志既有武功,为人又敦厚老实,实在是看店的不二人选。
舒惜霜看着方安志方正的国字脸,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人答应当华韵居的员工。
方安志看着舒惜霜盯着自己的目光,不自觉身上抖起鸡皮疙瘩,他总觉得这个相识多年的邻家小妹,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狼盯着他不放。
“霜妹妹,你总盯着我的脸看,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方安志摸了一下脸,除粗粝的触感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舒惜霜一听连忙咳了两声,摆手道:“我只是看方哥哥你一脸正气,正适合做捍卫店铺安全的保安。”
“保安?那是什么?”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