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阿怀说。”
钟如星毫不客气地嗤了一声,对上这两个绵里藏针的男人,竟也学会了阴阳怪气:
“方才我见几位堵在这里大半天,还以为该讲的要事你们已经讲过了。这下看来,倒是我不巧打扰了?”
围观看热闹的燕春梧莫名被扣上一个堵塞交通的帽子,不由得轻轻拽了拽谢凌屿,示意和她赶快溜之大吉。
谢凌屿素来喜静,若不是恰好与燕卫两人遇上,又与她们同行,才不会站在这里围观这些八卦,再加上身边有燕春梧和她小声嘀咕几人恩怨,自然是没能留意方才这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什么。
此刻她乍然被燕春梧拽住,回过神来,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要自己帮卫绮怀说句话,当即正色,不假思索地对钟如星认真劝道:“师姐莫急,卫道友并非有意的。”
燕春梧一愣。
“师妹也为她推脱?好。”钟如星对谢凌屿的态度倒很是温和,只不过当她目光掠过燕春梧止不住瞟向卫绮怀的动作时,又凉凉地笑了,“不过我不知师妹此话何意——她何事是未曾有意为之的?”
不太妙。
燕春梧惊恐地发现,谢凌屿好像完全没跟上这件事情的节奏。
而且,像是“某某人并非有意”这、这种句式,不是很经典的客套话吗?!谢凌屿以往一直都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啊。
谢凌屿……她、她该不会自己也没发现,她天生就会糊弄人吧!
果然,钟如星话音刚落,燕春梧就看见她的目光微微一顿,显然,谢凌屿自己也没想到素来待自己宽和的钟师姐今日会如此追究一句说和之语。
谢凌屿有些不太适应,面上虽不显窘迫,却在脑中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方才她们争论的内容,立刻发现了钟如星和卫绮怀矛盾的焦点,并且触类旁通地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即便以更为诚挚的语气劝道:
“恕凌屿冒昧,钟师姐,但此事不过酒后失言而已,两位何必为一时失言而介怀?卫道友当时应当不是故意……表白、咳,凌屿的意思是,卫道友应当并非有意在师姐面前表白那十余人的。”
闻言,燕春梧刚要伸出去阻止她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在空中拐了个弯儿,最后结结实实地招呼在她自己额头上,哀叹了一声,不敢正视卫绮怀投来的目光。
谢凌屿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自然,想必任何不知内情的人见了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是真心真意地劝说钟如星解开此事的心结的。
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谁在意这个啊!
钟如星神色变换几番,最后定格在一个异常古怪又异常冷淡的表情上,语气生硬地转折道:“谁说我在意她这胡言乱语了?”
这下谢凌屿的脸上出现了几分货真价实的诧异:“那师姐究竟是在意何事?”
这件事情的发展实在让卫绮怀看得目瞪口呆,连尴不尴尬也顾不上了,当即对燕春梧传音道:“厉害啊,居然能这么顺其自然地把这乱七八糟的逻辑关系绕回我表妹身上,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春梧,谢凌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原本应该是清冷寡言隐忍深情——总之就是人狠话不多的凤傲天人设,”燕春梧的声音很是沧桑,不知道这句话究竟在她心里蹉跎了多久,“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坏消息是,这是个平行世界,她原来写得好好的纸片人早已经在崩人设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好消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也未曾设想过的。
谢凌屿,好像更让人惊喜了。
燕春梧结束了这场深沉的思考后,一转头,就发现卫绮怀不见了。
准确来说,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