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姚沁钰的表哥,她亲舅舅的儿子,景赞。
姚沁钰的外祖家并不显赫,他外祖因为女儿做了宠妃给了个伯爷的爵位,没有实职。他舅舅不过是从三品的文官,在遍地都是权贵的都城实在是不起眼。
姚沁钰记得上辈子她外祖家最为出息的也就是这位表哥了,二十一岁高中状元,在她死的时候已经官至正三品吏部侍郎,那个时候景赞不过三十岁。
至于景家最后的结局,不太好说,至少她活着的时候姚启程没有为难景家。即使景赞曾为云家说话,也只是庭仗三十,罚俸一年,回家思过。当时朝廷上下一片风声鹤唳,所有人都在缩头保命,只有景赞无所畏惧。
那个时候他的外公外婆已经去世,她的舅父舅母回祖籍丁忧,只有景赞一人留在都城。
云家遭遇变故,景赞还多次来探望她,即使这么多年,她从未给过景家太过亲近的机会,她这个表哥依旧惦记她。
至于她死后,姚启程会不会拿景家开刀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表兄妹原本感情深厚,只是因为姚启程的有意离间,逐渐疏远。
这时景赞已经随云庭晔来到马车旁请安:“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戚。”姚沁钰在车内说道,然后又询问了家里的情况,问候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及舅父舅母。
作为公主不能随意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不成体统,景赞是外男更是不能车上叙话。这样一里一外,说话也不方便,所以没聊几句,景赞便离开了。
待景赞离去,云庭晔又回到车上。
“惊马是怎么回事?”姚沁钰问道。“西边市集贩马的贩子没看住,有马惊了就跑出来。”云庭晔解释,“也控制住了,没有伤人不会有事。”
“那就好。”真是闹市纵马是大罪,如果再有伤亡罪加一等。
“你与我表哥倒是亲厚。”姚沁钰很欣慰,他们小的时候一起玩过。看他们刚刚说话的样子,并不见外。
“我与他志趣相投,偶尔还会一起骑马,比试身手。”
云庭晔很欣赏景赞,在他身上没有文人的酸气,反而有种飒爽之气。
“跟你比试,他难道不是屡战屡败吗?”姚沁钰诧异,写文章云庭晔不是景赞的对手,比武赛马,景赞大概是被吊打。
“景赞不弱。”
不弱,没有说很强,所以云庭晔还是让他了。
“小的时候表哥就喜欢舞枪弄棍,不好好读书。舅舅气性大,经常追着打,有一次他把隔壁户部侍郎的儿子给打了,舅舅气的三天没让他吃饭。”
说起小时候的事,姚沁钰不由的笑了起来,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一点忧愁都没有,她母亲尚在,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外面。
云庭晔呆了一下,姚沁钰这么笑,就像是微风拂青柳,丝丝缕缕,特别温柔。
“我知道,那次我也参与了。”云庭晔回忆了一下,打户部侍郎的儿子那会大概十岁左右吧,景赞是九岁。
姚沁钰目瞪口呆,他不知道云庭晔小的时候也这么皮,原本在她面前一直是沉稳如山,小小年纪不见丝毫浮躁,她娘亲还多次在他面前夸奖云庭晔有大将之风,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你们这是欺负人啊,对方怎么可能打的过你?”姚沁钰非常同情户部侍郎的儿子,云庭晔自幼习武,十三岁都上战场了,一杆亮银枪威震八方,一般人怎么可能在他手下讨得便宜。
“索性没有辱没家门,对方有五人。”云庭晔头一次动手打架,以前也只是在演武场上与人对练。
“你们俩没受伤?”姚沁钰比较关注这个,都说双全难敌四手,对方人多谁知道会不会有冷箭。
“没有,景赞自己拌了个跟头,摔破了膝盖,其他伤没有。”说起那个跟头,云庭晔一直觉得挺好玩,但是景赞不让提。
“公婆回去怎么惩罚你的?”姚沁钰很好奇,镇国公教子出了名的严厉。他表哥都三天没给饭吃,任由她外婆怎么求情都不行,云庭晔这里想必也不可能轻轻放过。
云庭晔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崩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说说,我想听。”姚沁钰一脸期待,一直作为同龄人楷模的云庭晔也有吃瘪挨罚的时候。
“父亲让我随他去军营住了半个月。”云庭晔虽然自小随他父亲和大哥出入军营,却从未在那里住下过。那半个月他父亲要求他跟普通士兵通吃同住,虽然咬牙扛了下来,最后却如同退了一层皮。
不愧是镇国公,下手真狠,对待十岁的幼子下手也不留情面。
姚沁钰不再问了,想必过程一定十分艰辛,听多了她要心疼,默默的递过去一个锦囊。
云庭晔不明确以的接了过去。
“这是我自己绣的,里面放的是上好的金疮药。”姚沁钰想让云庭晔身上挂着她绣的东西,虽然她绣功一般,“你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