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后眼前就像糊了一层油,眨了眨眼眼前依然没有变化,雾蒙蒙的。青草混合泥土的气味包裹在四周,耳边淅淅沥沥的雨水声,空气中充斥着黏腻与湿冷。
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空间并不宽阔,大概就两张双人床的大小。
微微偏头,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光溜溜的一丝不苟,撅着个屁股蛋正在扒另一个男人的裤子。
她发现那个躺着的男人是她的下属阿盛,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她可怜的阿盛很快就被扒了个干净。
张海棠瞪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
老天啊,我在做梦吗?
张海棠闭上眼睛,心说,醒来吧,快醒来吧,让我离开这个可怕的梦。
察觉到有人靠近,张海棠又睁开眼睛。
一睁眼,张海楼手握匕首和她四目相对,一副欲往她手划拉的动作。
“你干什么?”她面无表情。
张海楼举起手后退,“别紧张,我什么也不会干。”他毫无性别意识的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燃着火堆,旁边架着几件湿衣服,他把已经烘得半干的内裤穿上。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原本我还打算拔你手指甲看看能不能让你清醒。”
她的头疼的厉害,记忆就像一团浆糊在脑壳里乱搅,实在无心跟张海楼抬杠。
“这里,是哪?”
“显而易见,这里是一个山洞。”
“我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村民数量太多,我只能把你们扔到水里,地下河的暗流把我们冲到这个地下溶洞。”
她的脚冷得仿佛没有知觉,蹬掉鞋子赤足踩在地上,脚心那股麻意就像烧起来似的,她脱掉湿透的布衣外套,裸露出来皮肤一接触山洞里温暖干燥的空气立即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她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往洞口走。
洞口下面是幽深冰冷的水潭,这里是一个呈碗口状的地下溶洞,上窄下宽,像一个倒扣着的瓷瓶。头顶的月光照到水潭上,可以看到谭水呈现深蓝可以一眼看见谭底,她当然不会傻逼的以为深度只有肉眼可见那点。抬头预估地面距离他们至少有三十多米,打算去捡几根木材把衣服架起来晾干。天知道这里怎么会有木材,她问张海楼,张海楼告诉她,这是他在地下河的上游这个溶洞入口的石壁的木棺上拆下来的棺盖。而且她和她的手下都是躺在棺材盖上被运进这个溶洞。
“……”张海棠拿着木材,从刀劈出的扁平的触感确认张海楼没骗她。
在洞口处,她发现了平躺在最边缘的阿柳,和篝火旁光溜溜的阿盛相比,他穿着整齐,身上黑色的苗服几乎融进阴影里,脸上映射着波光凌凌的深蓝色水光,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森。
张海棠一动不动,喉咙微微发涩。
“他死了。”她回头看张海楼,张海楼的脸在篝火后面,火光在他脸上跳动,一条婴儿手腕粗的黑蛇盘旋在他肩膀上,吐着信子看尸体。明明张海楼此时就在篝火边,她却感觉他比身边的尸体还要冷的错觉。
张海楼对她说道:“水太急了,绑着你们的绳子断开,我只能放弃他,先保你的性命。他很不幸,没撑到我回去。”
“……”她看着尸体沉默了两秒,蹲下来,拔出自己的匕首切下他的右手,装到了一个木盒子里,盖子的背面,她用匕首划出名字。
张海楼看着她将木盒装回背包,说道:“你的反应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我以为你会更愧疚一些。”
“我确实愧疚。所以我会把那个搞我们的人找出来砍了,以平我的愧疚之心。他安心走吧,黄泉路上不会感到寂寞的。”她拧开卡扣,登山绳的断口呈现撕裂状,她闻了闻。
“怎么了?”张海楼问。
她摇摇头,往篝火边走,“不管怎么说,我该感谢你救我。”
“感谢你自己吧,是你自身的价值救了你。”他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况且你是族长的女人,于情于理我也不会不管你。”
听到这个理由,张海棠如同活吞了一只青蛙,脸色发绿。
“我不是族长的人。”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是他的人。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的人。”
张海楼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忽然抬手做了个动作,问她:“你们不曾行敦伦之礼么?”
“不曾。”她回答的很快,“我偏爱青春少女,你见过族长,应该就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我觉得他可能不喜欢女人。”其实她甚至怀疑族长硬不起来。她搜刮已经记起的记忆,发现她和族长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个日日夜夜,基本身体接触都是切磋时揍她的时候。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由此她断定,族长可能是抖S吧。
“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能肯定。”张海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