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的语音一落,好像众人都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沈瑞就是后知后觉,继续追问陆峪“凭什么给别人做主”。
伴随着人们八卦的目光与身边人的窃窃私语,陆峪没吭声,没及时制止沈瑞的步伐他很心烦,倒是一脸无辜的温沛宜忽而拽住他,温沛宜心想,一曲的时间来得及说完该说的话了吧。
毕竟,刚刚逾越的人是他。
陆峪不明所以地陪着温沛宜共舞,却不曾料想这个女人架势看上去很会跳舞,却偏偏一连踩了他很多脚,浅浅笑了声,也只道声“不好意思”。
他正要开口询问她的近况,让她交代清楚——
她又踩了他一脚,直截了当又毫无情绪地说,“你和慕小姐的事我不会过问。”
“哦。”
陆峪压根不记得哪位是慕小姐。
“当然,这也不是作为你大太太的宽容,而是我同样也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生活。”
陆峪当然没有愚笨到要去质问“什么意思”的必要,只是一瞬间他的三观被颠覆了,这样一个曾经在众多长辈中被夸赞的传统女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间宣称要和他“各玩各的”。
陆峪气到胸闷。
他只听闻在外玩女人的男人,没见识过要在外面玩男人的女人。
“温沛宜,你可真是好样的。”
是个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讽刺与挖苦。
可温沛宜却装得纯情又乖巧,“谢谢我丈夫对我的夸奖哦。”
眼看一曲舞毕,温沛宜只是甩开自己的手,逃脱出去,陆峪想也没想直接抓紧了她的手腕,“是你要开始跳的,那结束应该轮到我做主。”
温沛宜懵了,该讲的话不都讲完了吗?
陆峪大男子主义作祟,什么鬼?难不成还没进门的几位太太眼巴巴地就等着陆峪这大男子气概发作?
这群女人都有病吧。
“脚累,不想跳了。”
温沛宜说这话时为了配合陆峪的自尊心,还故作软糯几分。
谁料,陆峪不领情,非要在这舞池中央跳着不熟悉的探戈,就喜欢被她踩上几脚呢?
“跳。”跳够了就不会跟别的野男人跳了。
此时舞曲一转,变成了抒情风,别的男女是纷纷放缓了脚步,在浪漫中相拥,他俩……越跳动作幅度越大是什么鬼?
温沛宜极想从这个光泽正好的黑色舞台上消失,而陆峪也不知从哪一刻开始,算好了她可能会踩他的舞步,总能精巧地完美避开。
几曲下来,温沛宜真有些吃不消了。
而此时,陆峪的脸色也很奇怪,一方面因为跳舞而有些血色泛红,另一方面他保持着刻意的严肃与深沉。
温沛宜没心没肺地松开了手。
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追了上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要是不知道原主和他没感情,温沛宜差点误会他这是在宣示主权了。
但也仅仅是盖了件衣服,没多久,陆峪径直从这个会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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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的沈瑞还是一脸懵逼。
他本来想夸夸陆峪是有艳福的人,能和全场最美丽的女人共舞几曲,直到这个刺耳的答案充斥在他耳边——
“她是我的妻子。”
“温小姐竟然是你老婆?”回过神的沈瑞难以置信,直到对方将他们的文言文写的聘书扔到他手边。
“不会吧?”
“温小姐看上去还那么年轻……”
陆峪扯了扯眉心,搞得他是个老男人似的,他们也不过相差了四岁。
“陆兄,你竟然有那么美丽的妻子。”沈瑞连声感慨,当晚寄信回家质问他的父母,怎么就也不给他找个漂亮老婆呢。
“那你怎么不经常带她出来给大家瞧瞧?”
然后,沈瑞忽然露出个“我又懂了”的表情,“是怕老婆被别人打量呗。”
“我没有。”
是温沛宜主动离开她,他俩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交集……
沈瑞仍旧不信,八卦了几番,陆峪就是只字不提,油盐不进,他悻悻离开,当天晚上催老家还有没有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