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终于抬起眼皮,哼笑了声。
“璎珞又问,牛头人的那个大不大,和主比起来谁更爽。”
“还有更露骨的话,奴实在是不敢侮辱您的耳朵。”
“无事,继续。”
祭司见魔主并未阻止这般冒犯的话题,才敢道:“恕奴多嘴,奴总觉得璎珞那丫鬟更在意白仙子复活,甚至知道子时您不在主殿,她很聪明,在套兰玉的底细。”
魔主问:“璎珞,长得像白如茵那个?”
祭司道:“是,奴在盯她,璎珞此女圆滑,您坐骑的话已经被她套去不少,奴唯恐被她知道不该外传的东西,便将她和兰玉都安排在您眼皮子底下了,她似乎很厌弃自己的容貌,您传奴来的时候,听到她与其他婢女打听如何去修真界换脸。”
魔主挑起眉,外边有魔侍来报:“主,紫圣女的丫鬟璎珞求见。”
祭司惊讶地抬头,征求魔主的旨意:“主何等至高无上,怎能屈尊纡贵见一个像仇人的丫鬟,奴先替您探探她。”
*
魔主不见她,白璎并不气馁,在逍山师尊给其他弟子授课时都不见她,她见掌门都需要层层通传,等上一天都有可能,对此并没抱太大的希望,能将意思传达给魔主身边的人也好。
她被安排去偏殿等着,来见她的居然是那位主持魂阵的年轻祭司,昨晚也是他随魔主去地宫深处带走她尸体的。
白璎立即低下头,装成没见过大场面的惶恐模样:“奴,奴见过祭司大人。”
祭司:“……”
他见过白璎给巨雕喂食,巨雕喜食活物,黏糊糊还在蠕动的触手,半死不活的魔兽,白璎都能面不改色地扒皮去掉内脏,轻松剁成肉块,他那时候就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但现在,满手沾血一脸无畏的人在和他装。
既然她装着,祭司也配合装不熟,若无其事道:“咳,你说吧。”
白璎:“其实我就是白仙子。”
祭司:“……”
白璎叹声气:“好罢,其实奴被打入地牢后就死了,天魂早散了,死的那一瞬间白仙子的天魂恰巧飘进这幅躯壳,上一回的魂阵本该成功,但有人锁住了白仙子的天魂让她不能脱离这具凡人躯壳,还连累您断指赔罪。”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一体双魂?”
祭司伸出手,惋惜地看着新长出来的小指头。
十日内他如果还找不到白璎的天魂,再谢罪就要被剁掉整段手臂,断臂次数一多,新长的速度慢,他正心烦着,白璎说话随意听了几耳朵,便问:“你现在到底是白璎还是璎珞?”
白璎思索几秒,开口道:“白仙子的天魂受过重伤极度脆弱,一直在奴体内沉睡,奴是璎珞。”
见祭司对她态度不上心,她一狠心伸出手腕,尖利的发簪划开刚愈合的皮肤,向他展示深埋在血肉里的金线。
“魂钉竟然也能做成丝线?”祭司终于严肃起来,试着用骨针取出金丝,却发现这玩意几乎与血肉融为一体,取了半天金丝纹丝未动,白璎疼得泪花直冒。
“白仙子的天魂离体后,你剩下的魄都散了,九成保不住命。”祭司道。
“可是奴死了,主一定会赏赐俺娘俺爹,奴弟弟可以去城里上学堂了,奴值得。”白璎憨厚地笑,“所以能取出来吗?”
祭司额头有点冒汗,高兴的是要找的天魂就在眼前,又怕伤到天魂惹魔主雷霆震怒,匆忙吩咐给白璎包扎,令魔侍看住她别把人丢了,自己飞快去向魔主禀告好消息。
白璎的待遇顿时好起来,早上扫雪冻得她够呛,这会儿终于喝上热乎乎的肉汤,果然打直球比慢吞吞自己碰壁要快得多。
“璎珞,你怎么在这里?”
白璎正捧着碗捞肉吃,一抬眼,就看到兰玉端一盅汤震惊地站在她对面。
“这个问题你今天第二遍了。”白璎又吃了一大口,不着痕迹地藏起还冒血的手腕,瞧见兰玉陡然失色的脸,她有意道,“我是来自荐的,我知道你在模仿白家姐姐,那我就模仿白家妹妹咯,看魔主到底喜欢谁。”
她不想打草惊蛇,干脆把自己塑造成满脑子想进魔主后宫的蠢货,她演技不错,兰玉当场冷笑:“你以为你很聪明吗?我主可不是凭你那点小心机就能攀附上的男人。”
白璎继续茶言茶语:“我不信,虽然我主痴情白仙子,但我相信再冷的男人也能靠真心焐热。”
兰玉没见识过语言的艺术,竟然被噎着了。
白璎:“你不是早上还说要为我主引荐我么,我等了一早上你没动静,干脆自己来了。”
兰玉后退几步,眼神朝她背后飘。
白璎:“你做姐妹背信弃义,过好日子也不拉我一把,看谁能在后宫笑到最……?”
台词还没念完她就背后发凉,熟悉的威压震慑得她连转头都僵硬。
屏风一转,男人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