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托是一家麻瓜经营的西班牙餐吧,门店不大却客人如云。餐吧老板来自西班牙,所以这里的西班牙菜特别正宗,尤其是那道风味十足的烤羊架,外焦里嫩、肉汁丰富,每一口都是极致的满足。还有传统的西班牙海鲜饭,用上的海鲜都是当天新鲜采购的,搭配绵软的米饭,越吃越香。
以上的介绍并不是我对这个餐吧有多了解,毕竟今日之前我都未曾来过,这些其实都是双子告诉我的。
就座后他俩立马点了一桌子菜,必然少不了被极力推荐的烤羊架和海鲜饭,只是我实在有些怀疑三个人真的能把这些菜吃完吗?
容不得我提出疑问,弗雷德便将一截烤羊架放到我的盘子里。
“快尝尝!”他说完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乔治慢条斯理地勺着饭:“我和弗雷德本来想带你去吃法餐的,但又考虑到没什么新意,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我盯着他手中的勺子说道:“其实去哪都没关系的,我不挑食。”
乔治将这盘海鲜饭放到我面前:“话是这么说,味道还是很重要的不是吗?”
我实诚的点点头,将半勺海鲜饭送进嘴里。
海鲜的鲜美与特制酱汁完美搭配到了一起,渗透在粒粒分明的米饭中,进口的一瞬间便撞击了我的味蕾,怪不得他们能对这家店连连夸赞,果然很美味。
我情不自禁又吃了几口。
这时乔治的声音再次响起:“说起来,小埃莉诺是布斯巴顿毕业的吧?”
我含着香糯的米饭“嗯”了一声。
“那几年前的三强争霸赛你有来霍格沃茨吗?”
我拿着勺子的手僵了僵,慢悠悠地咽下那口饭,谎称:“没有…我不够资格……”
说谎的感觉很糟糕,即便是他们先误会我是法国人,但我没有否认并且谎报了自己的姓氏,就已经构成欺骗的事实。从第一个谎开始我就陷入了充满罪恶感的深渊,只能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它,如果哪天谎言被揭穿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乔治。
弗雷德用手肘轻轻撞了乔治一下:“那只能说马克西姆不懂慧眼识珠,我们可比她惜才,对吧乔治。”
乔治勾起唇角:“当然,谁能质疑韦斯莱双胞胎的眼光。”
我感到脸颊的温度在升高,实在是无地自容。
要不我还是和盘托出吧?但看着他们围绕三强争霸赛侃侃而谈的样子,我始终找不到切入点,还有那份说出来的勇气。
乔治打趣说:“当年要是小埃莉诺在霍格沃茨,说不定我会邀请她参加舞会。”
这句话让我的心猛地顿了一下,然而下一秒我却极其理智的否定了它。
不,乔治不会邀请我,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内心虽然苦涩,我还是假装从容地说:“那真是遗憾。”
那一年的圣诞舞会,我何曾没有幻想过成为他的舞伴。只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毫不起眼的斯莱特林怎可能会获得他的关注,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一出——当初明明处于同一个学校,五年里他的记忆里始终没有我的一丝痕迹,以至于他还能把我当作一个来自他方的陌生人。
摆放在餐桌中心的氛围蜡烛在素白的桌布上留下棱零碎光,我的视线沿着摇曳的光影抬起,最后停留在乔治的眼睛上,那里倒映着点点光彩犹如星河。曾听说偷偷喜欢一个人会更熟悉他的背影而不是眼睛,那些年里我默默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却在每次不经意的对视中先行躲开,但我依旧熟悉这双眼睛,因为它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乔治在我的注视下没有一丁点不自在,他悠悠地说了句:“其实仔细一看你有点儿眼熟。”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没有控制好,我只知道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内心翻滚着,让它狂跳不止。
莫非……莫非乔治对我还是有印象的?
“弗雷迪,你还记得比尔婚礼上一直跟在查理屁股后面的女孩儿吗?”
“噢,查理的小尾巴,我当然记得她。”
“小埃莉诺是不是跟她长得挺像?”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尤其是眉眼间。”
“那个女孩儿是芙蓉的表妹,该不会你们也有亲戚关系吧?”乔治一脸兴致地看向我。
然而我一时之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乔治所谓的眼熟并不是真的把我认出来了,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
失落和庆幸极为矛盾的在我的内心交织着,残留在我唇齿间海鲜的鲜甜味似乎渐渐被苦涩取代。
感觉过了良久我才苦苦一笑:“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我和芙蓉应该是没有亲戚关系的,和她的表妹应该也没有吧……”
据我所知芙蓉是有媚娃血统的法国人,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她时我差点挪不开目光,虽然我的母亲也来自法国,但我没听过家族里有哪个旁支与媚娃组建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