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脸,将眼皮里的热气逼了回去。
“大姐……”时舞眼角泛红,知道她大抵是触景伤情了。
“走吧。”胭脂红迈步走进寺中。
寺庙的佛堂前立着许许多多的往生牌位,其中有两座最为醒目,分别是,“先妣秦云之神位”,“曲礼之神位”。
胭脂红给二人上了香,睨着秦云的牌位站了片晌。随后她离开佛堂,径直朝后院的禅房走去。
她常来福华寺,清楚这个时辰无尘大师会在何处,她自小便同大师相熟,她来寺中,无尘定会见她。
禅房找不到人,小僧道无尘大师在禅院给人说禅,胭脂红转道去了禅院。
一众人盘着腿,端坐在蒲团之上,安静地聆听身居主位的白胡子老者说道。
胭脂红悄悄来到众人身后,找到一个空余的蒲团坐下,时舞静静地立在一旁。
半个时辰后,说禅完毕,众香客散去。
胭脂红上前拦住无尘,“无尘大师……”
无尘转过身,微一颔首,“秦施主,你来了。”
胭脂红也朝他欠身,“我今日来,是想问您关于我母亲之事。”
秦云曾说过,她常年来寺里诵经是为洗去罪孽,消除业障,可母亲又何罪之有?少时她并不懂母亲此话何意,等到了年长些,她便开始琢磨。
为何乌洛王仅与她们相处了五年,便狠心抛弃她们母女,从此再不相见,就连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面也未曾见上。如此母亲居然毫无怨言,甚至总说是自己对不住他,阿爹不是负心汉。
母亲常来寺里与无尘大师交谈,每每一谈便是几个时辰,她想,无尘定会知晓母亲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无尘默了会,才说,“为何要问?知道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