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个头长高不少,嗯……也更漂亮了。”大哥将我放定,捏着我的脸笑着说。
久别重逢,我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曾经无数次地梦见父亲母亲,梦见几位哥哥,梦见我们小时候一起玩闹的样子。
如今天各一方多年,我终于得见家人,顾不得规矩礼仪,抱着大哥又哭又笑地,幸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留。
我没看见背后纪云熙的惊讶和好奇,直到大哥抬眼看见我背后之人,才问道,“这位是?”
我连忙擦了擦眼泪,向哥哥介绍了纪云熙,“这位是翰林学士纪云熙,与我常在承华殿一同随侍圣上,故而相熟。纪云熙,这是我大哥——沈翊和。”
“大哥?原来这是你大哥呀!”纪云熙明显有些吃惊,转而又欣喜起来。
我反问道,“怎么?我们不像兄妹吗?”我特意勾着哥哥的肩,示意哥哥蹲低些,两张脸凑在一起,“你好好看看,我们兄妹是不是长得很像。”
纪云熙口不对心地说,“这样看,确实是有点像,都一样的容貌卓绝,呵呵……嗯……对。”说罢连忙作揖行礼,“大哥好,原来是沈将军,久仰大名。”
大哥也回礼示意,浅浅一笑,“多谢纪大人平日照顾小妹。”
“沈将军太客气了,都是沈尚书关照在下。”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带着大哥和纪云熙回到沧澜阁。有纪云熙在,很多话不便多说,只能问候了一番父亲母亲身体是否康健,嫂嫂和小侄子是否一切安好之类的。
纪云熙对大哥倒是有些自来熟,对着他一顿吹捧,简直是顶礼膜拜,什么有乃父风范的少年将军啊,以少胜多的带兵奇才啊,对大哥的事迹如数家珍,比我这个妹妹了解的还多,大哥被夸得不好意思,却忍不住喜笑颜开。
就在他们二人聊的投机之时,房门被人径直推开,“和儿……”,撞见我屋里这般热闹,凌越猝不及防地站在原地,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我。
“凌越?”
我已有十多日不曾见过凌越,也不知道最近跑到哪里去了,见他此刻突然出现,自然很是欣喜。
我看凌越尬在原地,进退维谷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第一次见凌指挥手足无措,真是稀奇。我连忙一把将其拽了进来,“这是我大哥,骠骑将军——沈翊和;这是纪云熙纪大人,你们见过的。哥哥,这是太子内侍令兼安定司指挥使凌越。”
凌越急忙向大哥行礼,“见过沈将军,纪大人好。”
大哥和纪云熙也纷纷起身回礼,大家寒暄一番,我招呼大家入座。四个人围坐一桌,一时间,屋内安静地有些可怕,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沈将军此次进京一路上可还顺利?”凌越率先打破了寂静。
“一切都好,如今边塞安宁,各部势力规矩,沙盗也收敛了许多。一路上风和日丽,只是忙于赶路,未曾好好欣赏一番大邺的大好河山。”
“那就好,镇远侯爷和夫人一切可都安好?”
“多谢指挥使惦念,承蒙圣上福泽庇佑,家父家母一切顺遂。”
“如此,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语毕,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三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茶,都快喝空了两壶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情此景,我倒是生发出一种看戏的心态来。
过了半天,有人敲门,“沈姐姐,你在吗?”
“在……我在。”我一打开门,是小念。
“沈姐姐,时候不早了,桀主事命我前来提醒你去赴宴,万勿迟到。”
“好,我知道了。师父呢?”
“桀主事和两位师姐已经带着内文学馆的诸人先走一步了。”
“好,你们先去,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大哥起身说道,“阿和,我们是不是该起身去赴宴了,我初次参加这么重大的宫宴,不要迟了才好。”纪云熙和凌越也急忙站起身附和。
“好。”我点点头。
“你还有要准备的吗?要不要我们在外面等你?”凌越问我。
“也好,那你们出去等我,我整理一下马上就来。”三人闻言退了出去,我也抓紧时间更衣梳洗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出了门。
一路上,我和大哥在前面走,凌越和纪云熙俩人在后面并排而行。大哥比七年前更加沉稳老练,明明看出了我和凌越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还是沉着气,未曾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