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那么怕那新出生的鬼王,难道是知道她的大秘密不成,如果不是,又莫非她是什么小心眼喜欢捉弄的人,怎会让你恨不得躲到天边去?”
“我就是单纯的怕,道长又不是不知我们人言一族实在胆小。”人言抱着马腿不松手,普通人是看不见他的,他想起方才茶小二所问的事,也疑惑提问,“为何道长又非得回长安呢,那鬼王虽然厉害,但是就我所知,折妄道长也不是凡夫俗子,还是可以应对的啊,那揆异局您又不是收了信就非得应约。”
优昙华并未回答他,而是停了正在捧水的双手:“人言,你听。”
一切好似有异。
人言竖着耳朵凝听,除却山涧流水,草木刮风,就只剩间歇的鸟啼猿鸣。
“道长,听什么啊,你可别吓我啊。”
优昙华取下腰间酒囊,将酒洒在河边砾石地上:“小道途径贵地,无意叨扰,赔上好老春若干,山中精灵皆可来饮,如有不够,小道这还有一囊子。”
山间空谷无音,过了良久,一声巨大轰鸣,自河边爆起。
“来找道长索酒,不如来找道长索命?”狂风掠过,一位绰约的粉妆女郎出现在河畔,她手持团扇半遮面,腰若拂柳,臀部叠翘,半歪着身子对着优昙华娇笑,“我家小妹四百年修得一个人形,却无辜被道长打回狐狸身,如今整日躲在竹林里哭哭啼啼,叫我心疼得紧,道长你说你该拿什么还呢?”
原是优昙华道长打回原形的那只青面狐狸的亲戚来寻仇了,还好,这妖怪看着扭扭捏捏的,应是以色媚人吸人精气的小妖怪,凭优昙华道长的神通广大,能应付得下来。
人言紧紧抱着马腿,心中暗自盘算,仿若他此刻抱着的不是马腿而是优昙华的大腿。
优昙华听罢笑了一声,左手拿起见真,剑未出鞘,却甩了一个好看的剑花。
那妖怪或许感觉到自己被看轻了,但却并不恼,而是轻飘飘地靠近优昙华,她香气如尘,在距离优昙华三足之处,伸出双手,好似欲捧住优昙华的脸颊。却不想,被少年一记抬腿横扫,身体倾飞至马边,吓得人言一叫。
“你想靠近我下毒?”优昙华拔出见真,剑尖直指那女妖,“你那妹妹修炼靠的是剖人心肝,残害了不知多少人命,你竟还好意思说她无辜?”
他剑影微动,直逼那女妖咽喉:“我放她一命,只是把它打回原形,让她在山中重新修炼已是网开一面。”
人言自诩自己是只善良的妖怪,现在又认定抱上了优昙华道长的大腿,也马上跟腔道:“就是,真是心狠又恬不知耻的妖怪!”
女妖听罢,狠戾的眼光在眸中一闪而过,她看准机会,猛然冲出,向人言掠来。
“道长救我!”人言惊呼。
优昙华闻言,手指一松,掌腹推力,一道破空的剑晓声,见真如银龙在空中撕裂开来,他借势一脚踩上见真,又捷如猎鹰,如迅雷烈风,再度握剑,逼至女妖面前。
待人言反应过来,局势已经变成女妖提着他的耳朵,优昙华剑别着女妖的脖子。
“仙女娘子,我和道长也是初初认识,你若想以我为柄威胁道长,那可是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人言哆哆嗦嗦。
“他说的对。”优昙华的剑又逼近了一分,女妖脖子也红了一寸。
只见她眼睛红影扑闪,脸上褐色绒毛也细密长出,方才的美女脸庞便就在眨眼之间变成了男人的模样,仔细看,颇像一只猿猴,就在优昙华心中推磨之际,这猿妖直接催动脉间灵力,手腕穿透人言的大耳。
痛彻心扉的感觉刺透了人言,甚至连惊呼的力气都没有,他便直直倒下,变成一团带血的毛球。
优昙华眉目紧锁,反应之下,便收回见真,一手揽起人言退成的毛球。
“这人言小妖无论对道长有没有用,杀了都不关事,如今看来,这人言对道长还是有些分量的,看来我并没有杀错。”
这猿妖见自己躲过了优昙华的毙命威胁,尚还有些沾沾自喜,却不想下一秒茶衣少年一手抱着毛球,一手比剑纵身回到她面前,双足一顿,见真猛然刺向猿妖心脏。
猿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剑穿透的胸处,是她低估了这年轻小道,还是因为他放过了青皮狐妖,而错以为他有些慈悲,从而放低了戒心。
方才人言所受的痛感也向她席卷而来,她跪在地上,一手催力护住自己的心脉,一手撑地支住自己的身躯,她愤恨地看着优昙华,却无力再动,她知道自己此刻虚弱,虽伤及心脏根本,但以她百年道行,尚还不至于丢失性命,但如果她这时再惹怒优昙华,再受一击,可就真是千里送死了。
她咳了一口血。
心中力气不存十分之一,痛苦地匍匐在地仍在想,这究竟是什么剑,威力竟如此之大,要知道人修道以练魂,妖修道以强身,寻常人类刀剑可没这么强的穿透力。
优昙华弯腰,无视她的痛苦,用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