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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乎其上(1 / 4)

沈淙稍加思想,就即懂得此中深意,却并无他话,似也毋庸多言,只将袖中那《条陈时政疏》取出,双手奉与先生道,“制科策文已写好了,还请先生更为郢政。”。

蓬生见状忙递了条手巾上来,又将几上棋秤移开,回来时又再将拭完手的手巾接过,又听先生吩咐道,“将官家昨日赐下的龙团凤饼取来”,遂即听命退出,寻取茶饼,并预备茶具不提。

沈淙因随先生目色示意,将那道策文放在几上,又听先生与他道,“坐罢,立着却也不累?”心中不免腹议一句,这还不是先生您让站着的么?先生您不发话,学生我哪敢坐着?口中只是称一句谢,而自坐在左下首锺叔拖过来的藤墩上,静声等着先生看那文章。

“你言之‘树高招风’,这招来之风,却也有好坏。”谢循凝眉浏览着文章,漫然开口道,“你却说说,此回可招得什么‘好’风了?”。

沈淙于是想起那一桩正事来,可右手将才触及袖中那弓弩图式,就听随之而来的一声冷哼,“那剪径歹贼就不必说了。那般深浅不知,轻重不计之人,断然不可用。”面上不免生出一点尲尬之色,“却还真得说起他。”。

谢循转头直直看他道,“如何说?”。

沈淙因将图式取出,交与贺锺道,“先请李翁与锺叔看看这图式真伪。”。

贺锺展开图式看了看,未置可否地转与面带疑色的林靖,林靖看了斯须,又再铺展在几上。谢循因也扫得一眼,却是于此不通,只问,“如何?”。

林靖不回反问,“这是何处得来的?”。

沈淙一笑道,“便是先生口中那‘剪径歹贼’处。”见先生默然翻个白眼,目光又落回那图式上去,也是不由好笑,又再问道,“不知,是真是伪?”。

林靖缓缓一摇头道,“看不出来”。

沈淙稍地一惊道,“阿翁都看不出?”出口方觉失言,见他那阿翁因这改口,那副老脸上即时泛起喜色来,忙地转过头去,“锺叔也看不出么?”。

贺锺也摇头,“并不曾见过,只却——”。

林靖接言道“其大秒精密,远非国朝现有弓弩所能比之。”略顿又道,“至少,是我生平所历见。”。

“只,有如此技艺之人,若是存心在这图上作假,你我非门里出身者,终究难辨真伪,毕竟‘隔行如隔山’——”。

“依李翁之见,宫中作匠可能依此图式造作出来?”

林靖虽因这句改口回去的‘李翁’脸色微见不豫,却还是依实道,“但可试试,却也不要抱太大期望。”。

“其人若在其中细节或是文字之上,哪怕只是做上一点手脚,依其造作出来的整具弓弩都是废的,无用不说,还且徒费器料。我看这其中所用器料,都是难得之物。”。

沈淙心中便也有了数,将那图式重又收好,听先生问他此图式如何得来,因就将天清寺那事据实略说了一遍,最后道,“这疼痛也不算白受”。

谢循心上将那歹贼骂得好一阵,又觉他这小弟子却也不是傻的,心上可是好算计呢,因是横一眼道,“确是奸巧之商!”。

“谢先生称赞。”

沈淙笑着应和一句,惹得谢循又是一记白眼,半时又道,“却还有一人,其神貌形容,与这里一人,极是相像。”。

“与谁相像?”贺锺见表公子竟是看向主君,惊讶道,“不会是——”。

“便是,曾为时人称作‘严霜时雨’的靖安兵马元帅——林清臣。”

林靖生出几分趣兴,“却不知是何人?”。

“左翼军指挥使谭攘谭匡夫”

林靖抬眼回忆,“似是有所耳闻——”。

沈淙因将金池之事也略说得几句,想起谭抒当日‘草木同腐’之语,心下起意,因问道,“过几日匡夫兄会来沈宅长聊,李翁可要见见?”。

林靖本无这般心思,但见他这孙儿目光灼然,也就未忍心拒绝,却也不能白应他,想了一想道,“也不是不可。你叫我一声‘阿翁’,我就应你,如何?”。

哪知沈淙并不受他‘胁迫’,只道,“李翁若是不见就罢了,淙只是随口一问。”。

适时蓬生正取茶饼茶具回来,沈淙因让蓬生将诸色茶具铺陈在条案上,再不作理直干瞪眼的林靖,只是安坐下来,与先生执壶点茶。

这几却是每回的惯例,先生总是钟爱饮他亲手所点之茶。实则这功夫也是先生亲自教出来的,教出来后就一直躲懒,让他这个弟子效劳侍奉了。而他自承理漕事以后,去牛溪熟的次数便就愈发少了。以致后来每回去,六师兄都要与他说,先生是如何如何嫌弃他所点茶汤,又说他的小弟子手艺如何如何高妙——

而若六师兄说是去沈府叫他来,却又是如何都不不情愿,只说,人都不来找他这个先生,他却使人去找,岂非自找没趣?

而先生却是绝口不认说过这样的话,只道是,六师兄枉口拔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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