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好,头脑清醒,身体也充满了力气。
不过那天之后,她内心一直有些惴惴不安,蒙在被子里躲避了两天,赵玉婪也没有来找她,反而她自己先躲不下去了。
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延着长廊一路往前。
后院的人似乎变少了,她有些疑惑,向着拐角走去,正要走出院门,听到有两个丫头在小声说话。
“清清姑娘和幻幻姑娘已经都被送走了,那院子到底还要不要打扫。”
“暂时先别管了吧,以后应该也不可能再有人住进来了。”
“还是那位二丫姑娘厉害,王爷什么时候对谁这么上心过,那两位姑娘自入府以来,连王爷的面都见得少。”
“嘘,别说了,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能议论的,听说那两位姑娘是上头的人送来的,靠山硬着呢。”
“难怪这几日王爷进宫的时间变长了,还以为是商谈婚事,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
“嘘,慎言。”
两个丫头垂眉低首地打扫院子里的落叶,而林不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提着裙摆直奔赵玉婪的书房。
只是走过去却发现人不在。
这个时候不会还在宫里吧。
她眉心一皱,噔噔噔地走向西院的药房。
“赵祁。”
她大喇喇地推开门,一声落下,让书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姑娘,人多口杂,还望慎言。”他真怕就这样把身份捅了出去。
林不盏一愣,有些心虚的道了歉,“抱歉,我太着急了。”
看她的样子,估计是要和他说些旁人不能听的事,书生只好关上了门窗。
“有何事,问吧。”
自从亲自去为她抓了老鼠之后,大概书生也放弃了,态度无比的自如。
“赵玉婪把清清和幻幻都送走了,对吗。”
她几个大步走到书生的面前。
书生动作一顿,在一旁的水盆里净了净手,淡然地说:“是送回宫了。”
“那赵玉婪呢,太后会怎么对他。”
虽说皇上和太后在针对赵玉婪这件事上立场一致。
但皇上为一国之君,对赵玉婪的私心没有这么重,相反,他还更需要赵玉婪去为他做些事,只是看他不怎么顺心罢了。
东幽太后就不一样了,她想要将赵玉婪完全拿捏在手里,所以她不希望赵玉婪身边有任何可信的人,她甚至希望赵玉婪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在合适的时间去死。
这样一个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棋子,她绝对不允许对方忤逆她。
剿匪一事还不算完,他又亲手将她的眼线送了回去,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她,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以前只是不计较,现在,他不愿意接受了。
“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少。”书生转头看向她,不得不说,对方令他很意外。
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以一种绝对巧合的姿态入住了王府,还根本查不出任何底细。
那么她的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你知道的也不少,但我信你对赵玉婪还有几分真感情,所以我想和你摊开来讲。”
她紧紧地盯着书生的眼睛。
到赵玉婪死的那刻,书生这个人物也没有现身,这是她还有几分相信他的凭证。
可她中间的内容没看,她不知道书生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这也是让她焦虑的地方。
她感觉对方和她一样,作为一个旁观者,知道赵玉婪有关的一切,不害他,却也不救他。
“姑娘说笑了,在下怎么知道姑娘说的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你将在下的真实身份探听的一清二楚,王府的事也知道的明明白白,若是哪天王爷……”他顿住了声音,没有说下去,但他们都明白。
果然,对方也知道赵玉婪的结局不会好,只是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
“我发誓,如果我要害赵玉婪,那么我林不盏不得好死!”
她一脸认真,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
书生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淡笑道,“好,我信你。”
而正要踏上石阶的赵玉婪脚步一顿,看向那扇门的眼睛黑漆漆地闪烁着一丝波动。
他刚刚从宫中回来,听说林不盏来了药院,心里不知道带着什么念头,他挥退了所有下人,独自跟了过来。
里面的声音掷地有声,他们说着他的名字,说着与他有关的事情,他是他们话中谈论的主角,此刻他就站在门外。
可他没有动,没有再往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