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忽的不怎么该怎么说了,身后的赵玉婪也没有再说话,不上不下的心动让她抓心挠肝的难受。
赵玉婪怎么变了。
变得……变得像个男人了。
女人眼中的男人。
以前,他还只是个她眼中好看又性感的纸片人而已。
她抿了下唇,耳根酥酥的发痒,却是赵玉婪冷静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到了。”
抬起头,眼前一片开阔,原是到了河道旁,绿树成荫,嫩绿的草地十分宽广。
她兴奋起来,不等马停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下去了。
看她那副着急的模样,赵玉婪轻轻一瞥,长腿一迈下了马,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捞了下来。
好……好帅。
咳……
她的目光很快从周围的自然风光转移到了赵玉婪身上。
“去玩吧。”
赵玉婪松开她,扶在她腰上的手收回。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今天的赵玉婪格外好说话,声音也轻的跟哄小孩似的。
“姑娘,我把风筝带过来了。”
小小在远处向她招手,旁边站着高高瘦瘦的褚儿。
这趟来的不止是赵玉婪身边的人,还有县衙的人,只不过李县令年纪大了,纵然他想陪护在赵玉婪的身边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土匪一事还没了,他不算得自由身。
“来了!”
她高声应了一句,跑过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赵玉婪一眼,对方就站在马前,沉默地注视着她。
心里酥酥痒痒的有些麻,赵玉婪的眼神很是深邃,狭长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总有些高高在上,可看的深了,便也有一股子不可言说的情。
只是他总是冷冰冰的带着杀气与傲慢,现下,她却好似从他沉默的注视中看到了那抹深藏的情。
她揉了揉脸颊,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今天的赵玉婪怎么回事,该不是中邪了吧。
带着这丝浮动的心绪,她跑去与小小他们一起放风筝。
褚儿老实又有活力,她还是挺喜欢与他一起玩的。
远远的看着她提着裙摆奔跑的身影,平日里的女子可都没有这样豪放。
她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即便再害怕她,可那根脊梁骨也是直的,藏起来的性子也桀骜又随性。
“听说她前日还淋了场雨,竟也没有染风寒,这身子骨可比我还要强健了。”
书生摇着折扇笑了一句。
赵玉婪看着她撩起袖子,又嫌宽大的袖袍碍事,三两下挽着塞起来,一截细长雪白的小臂羞的褚儿不敢多看,年轻的脸红了一片,她却好似根本不在意。
“若是病了,只怕她又折腾。”他淡淡的出声。
刚来那会儿林不盏就病了一场,每回喝药,那副模样都和灌毒一样,边喝边吐。
最后怕她把自己折腾死,书生给她搓了药丸,她这才好受不少,可样子还是极为艰难。
书生侧头看了他一眼,似真似假的玩笑了一句,“这是哄好了?”
他可知道这几天对方一直躲着不见赵玉婪,往常那副色眯眯总想占便宜的样子看不到了,嚷嚷着和赵玉婪吵架的样子也看不到了,老实的闭门不出,他都不太习惯。
赵玉婪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书生却都明白了。
他摇着折扇掩着扬起的嘴角,笑声却穿透出来。
可见对方厉害的连赵玉婪都没法子了。
“二丫这名字可不太衬她。”他忽然这么说了一句,又怪声怪气地笑,“莫不是假名来骗你。”
“你信?”赵玉婪回头看他一眼。
哈哈,当然不信,从一开始就不信。
他这是故意揶揄赵玉婪呢,什么时候那个不近女色的雍度王也会用小孩子的手段来哄姑娘了。
只是让两个小孩来陪她玩风筝可不怎么高明。
不过这话书生是不会说的,他跟在赵玉婪身边这么多年,乐的看他热闹。
看着赵玉婪的背影,他眼神幽幽转深。
他已经跟在赵玉婪身边很多年了啊。
……
林不盏拉着风筝线越跑越远,大清早的有些凉,风吹起来却刚刚好,风筝的线也越放越长。
“姑娘,再高一点,再放高一点。”小小也高兴地叫起来,那副蹦蹦跳跳的样子有了十几岁孩子的模样。
她被叫的士气大涨,撸起袖子说:“等着!”
继续放出长长的线,她不停的向后跑。
风吹的她越发得意起来。
小小和褚儿两个孩子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却忽的脸色一变,大喊道,“姑娘!”
她脚下一绊,半个身体跌进了冰冷的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