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情不甚在意地在他的衣柜里挑挑拣拣,此獠品位相当不错,衣料也柔软得不可思议……豌豆王子吗?
最后她找了件没有任何标识的T恤和及膝休闲裤套上,又从抽屉里掏了条手帕才返身走到兰也面前站定。
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离断裂不远的锁链,似乎只等她说出答案便拧断这东西。
予情却满脸无谓地戳了下失去战斗力的“缎带”,它们现在倒像是成了真正的缎带,飘忽无害地荡来荡去,只有小眼珠子偶尔翻出来看看,又困倦地缩回去。
“这又是什么?也是某种寄生型异生物吗?”
兰也头靠胳膊,凝视眼前穿着他的衣服的人,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对……叫辉见月。”
“名字怪有诗意的,”予情啧啧,“那一下给我疼出心理阴影了,真亏你熬得住。”
“辉见月……”他微微倾身,那张纯白的、只有两条弯弯缝隙的面具几乎要贴到予情脸上来,“它蚕食第二肉身,也蚕食第三精神体的‘欲望’……吃人的欲望、残虐的欲望、还有繁衍的欲望。”
予情动也不动地站着,闻言便笑道:
“我看它们好像没能完成任务的样子嘛。”
“你觉得是谁擅自闯入……妨碍了别人自净?”他侧过脸,冰冷的面具似有若无地滑过予情的耳缘和肩颈。
暧昧的甜香氤氲缭绕,要叫人思维停摆,沉溺不醒。
“没错没错,是我,我打扰了尊贵的兰也先生,必须!一定补偿!”
予情继续从善如流地破坏气氛:
“所以尊贵的兰也先生为什么帮我这个可恶的穷鬼?”
他笑得轻忽迷幻: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予情耸耸肩,“好吧,你美,你说啥就是啥。”
她忽然出手按住了面具,拨到眼前。
他没有抗拒。
两人的距离近到只有那一层薄薄的阻隔,近到仿佛能感受到彼此散发的温度。
然而事实上他们从未真的碰触到对方。
予情眯眼笑得不怀好意,夹着手帕的指尖从面具下方的空隙里钻进去,在潮热的呼吸中触到了两片极其柔软细腻的嘴唇。
“真假倒无所谓,我承你人情是赖不掉的——所谓欲望,说到底满足就是了。”
她动了动手指,把手帕一角轻轻顶进了那诱人的唇齿之间:
“可第一个吧,我还有事要办,所以现在不能被你吃,第二个嘛,什么数字游戏里面我都一定是上面那个,剩下第三个……很可惜时间不太充分,如果你接受的话就安静点,别发出声音,不然我也会很难办。”
懒洋洋的辉见月已经不能充当什么遮羞布,轻轻一扯就飘远了。
指腹隔着似有若无的间隙滑过锁骨和光润的胸膛。
这片精致细腻的肌肉群微微瑟缩着,不难想象当它们协同合作时会诞生多大的爆发力,此刻却又如此柔顺蛰伏。
予情赞叹地下移视线。
唉,尤物啊真的尤物啊,就是劲儿大得人头皮发麻,日后会很麻烦的预感。
但是现在嘛……
“嗯……唔!”
“手帕别掉了。”她小声地笑道。
……
予情抽出湿了一角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手,夹上自己的破外套就要拍屁股撤退。
“哦对了,”煞风景之王走到门边又张开了她烦人的嘴,“我该怎么把自己‘关上’?”
男人好一会儿没动静,也不知道面具下是什么表情。
在予情以为他可能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啪”地拧断了锁链,那双漂亮修长的脚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飘满天花板的“缎带”中缓缓探出了辉见月圆弧形的头部,它慢慢地落下来,蠕动着扁薄的身躯往男人的胸口钻,那处皮肤被它撕开了一道缝,却不见有血也不见身体组织,仿佛黑洞般深不见底。
这会儿予情才知道这大团辉见月竟是一条完整的个体,足足上千米全数钻进了他体内。
男人堂堂皇皇地裸着身体,不急不慢地一根根挣断绑住手臂的拘束带。
予情头顶警铃大作,也顾不上欣赏什么绝美肉/体,捏紧右拳砸向玻璃门——现在她可不敢小看这片看似脆弱的玻璃——但她也很清楚她这副身躯能做什么。
在玻璃的轰然炸响中,身后的男人用他那柔美风致的嗓音道:
“你若知道……高潮前突然被制住——”
制住啥瘠薄,溜了溜了。
予情三步并两步地往甲板上飞窜,她把烛台放在蛇尾裸/女头上了。这是安达利亚的要求,他不想进入那么强势的哨兵的感知领域。
兰也的声音似鬼魅般如影随形:
“——那瞬间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