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之后,这又是想恭维他不成?
‘通身的气派’后她想接的是,清贵?俨然?还是什么别的阿谀之词?
其实哪种他在京中都已听腻,且若按照以往经验来看,这般做的人必是居心叵测!难道她是想借刀杀人,又或是一力降十会?当然,这一力,必是要借他手了。
只可惜急速运转的大脑,还没给多罗列几种可能,沈云鹤就听对方给出了最后答案。
“嗯,真的是,十分能唬人啊!”
“所以,沈大哥你来都来了,能不能在护我周全之外,再帮一个小小的忙?”
“实在是,沈大哥你这么好的条件,又恰逢其会,不物尽其用,咳,不施展才华实在是太可惜了。”
沈云鹤:“……”
倒也不必将利用他的话,说的这般坦然。
且,他就不该用正常人的思路去套眼前这丫头!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看别人将私心和利用藏在花团锦簇之下,初听眼前这丫头如此直白的“表露心迹”,他没升起一丝反感不说,脑子里竟只好奇和感叹她怎么又想出鬼点子了!
沈云鹤顿了半晌,边悠悠吐息,边淡声道:“只要不伤天害理,可以商量。所以,说说吧。你又想干嘛?”
—— ——
薛卫累死累活,几乎将在漠北练出来的骑术都用到极致,这才赶在半个时辰内将住在莲花村儿的里正“请”了回来。
吴里正捂着嘴和翻江倒海的胃,双脚刚一挨地就飞奔向角落干呕了半晌,才算缓过一口气儿,觉得自个终于又回过来了。
只是摄于“请”他的两人的淫威,半个字儿的抱怨都不敢出口,只能有气无力的嚷着要喝口水,并给他找个地方坐着歇一会儿。
竹筹落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紧赶慢赶着在吴里正能开口说话前,也在他们落脚的院子里下马。
听到人要喝水歇会儿,他暗中深呼吸,迅速平稳住气息后笑着迎上前。
“里正大人辛苦了。”
“快给我端,端碗热茶来润润喉!还有椅子!”
竹筹一笑,语气虽轻快,说出口的话却极硬的回道:
“热茶和柔软的圈椅自然都有,但还请里正大人先随我去办完正事,到时该有的自都不会少了您。”
“你们,你,别欺人太……”
他的话还不等说完,就发现上房的门口又出现两个怪人。
一人头戴幕篱,腰佩长剑,虽身穿再普通不过的棉布长衫,除了剑外连个配饰也无。可就那么往门口一站的瞬间,莫名就让吴里正双腿打飘,后背寒毛直竖。
而这神秘人身后很快又冒出一个少年,虽初看对方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但他那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就是被这小子给吓没得!
偶然一眼间,吴里正刚巧与慢悠悠晃出来的小子四目相对了。
而投向他的那抹目光,竟突然让其回想起儿时在林中匆匆路过时,被同样路过的狼崽扫过的感觉!
吴里正不仅说不出后半句话,连冷汗都下来了,只想狠咽两口吐沫压压惊,只是喉头一阵颤动,惊没压下去,反倒□□的冒烟儿的嗓子疼到眼冒泪花。
“嘶,咳咳咳!”
薛卫眼见着正主差,懒得像竹筹般多废话,直接上前两步揪起里正后衣领将人提小鸡般提溜到宋莲面前,扬了扬下巴。
后又用眼神无声催促,‘快办正事儿!别耽误了咱们的回程。’
宋莲回以一笑后,目光自然落向吴里正,热情招呼道:“有劳里正大人跑这一趟。想必您已听说,此地村长鱼肉乡里欺压良善。”
“虽说自古皇权不下县,但一地不稳又逢灾年,里正大人当真不怕有个什么万一?”
“你什么意思?你们又是谁?来这五里村究竟是想要干嘛?”
吴里正面色紧张又戒备的不错眼瞪着宋莲,仿佛从她脸上就能直接瞪出,他们一行的真正来头和来意。
宋莲认真看了看被“请”来的里正,及他那双不到绿豆大却游鱼般片刻不停,左右乱转的小眼后,忽地一笑并同时又退回了原位。
下一刻,不等见此后忽然又冒出底气的吴里正,她只一旋踵后,抱拳微俯身冲身侧头戴幕篱的男子道:
“公子明鉴,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这位啊,呵,怕是在此地没什么威望和办事的力度。”
这一瞬,不仅吴里正愣住了,他们这是什么来头?!
就连一直皱眉想静观事态,却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明白的竹筹,都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开口拦人。
薛卫却在怔愣了一瞬后,迅速扭头。不引人瞩目的眯着眼,扫视一圈儿。
待将院中所有人的神态举止尽收眼底后,他双肩一松,眉梢一挑。
啧啧,沈云鹤与那宋家丫头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一把拉住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