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榻边放着的几本书倒是没有动过。不对,簪子少了一支。
阿玿怒气冲冲地把书推翻到地上,厉声道:“你跟我出来。”转身便冲出了院子,大叫大嚷起来,那婢女颤颤巍巍地跟在她身后。
“来人啊!来人!”
……
阿玿气势汹汹赶到了正厅,一路上大张旗鼓地叫唤着,来往的下人好奇地压低着头围观,跟逛大街似的,四下交头接耳,都想要看看今日这位事实上是大小姐,却多年未被承认过的许玿要在府里掀起什么风浪。
自然也有人去禀了阮氏和许丝,许隆今日不在府里,正午时分急匆匆被召入宫中。
“你瞧,哪怕看出我满腔怒火,他们也不会怕我。可我对你还未严词厉色,你却吓成那样,怕不是心里头有鬼?是替谁瞒着什么?”那婢女腿一软跪倒在地,脸色煞白。
管家同奶娘也闻声赶来。
“阿玿小姐,什么事让您这么大动肝火的呀?”管家不愧是替许隆管理了这么大一个尚书府这么多年,即使她今日摆明了要闹事,管家也气定神闲。不似那奶娘,除了自诩的看人准以外简直一无是处,只敢在角落偷看。她正巧寻管家有事,听说阿玿发了怒,便想来瞧瞧热闹。
阿玿一眼便瞧见了畏畏缩缩的奶娘。
那件披风只有许丝见到过,虽不知她拿走为了什么,但趁着她不在,进她屋里大肆翻找,还将披风带走,便是偷东西!
若是真与许丝有关,那么奶娘便是她第一个要怀疑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许丝与阿玿关系疏远,几乎从不进阿玿的院子。而奶娘曾带过阿玿几年,也偶尔会去梅园中找阿玿,故而就算被人瞧见了也不会觉着奇怪。
“她偷了我的东西,该如何处置?”阿玿指着那名婢女,神色凌厉,像是拿了把剑架在她脖子上。
婢女一听吓得哐当一下跪在地上,膝盖敲中地面发出闷重的响声,呜咽着替自己辩解:“小姐,我没偷东西,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偷东西,奴婢也不知道是谁拿了呀!”
阿玿冷着脸背过身,现在她只是在等阮氏母女来。
管家冷静地跨了两步上前,比了手势示意一旁小厮将婢女拉到一边,用绳子捆得死死的,给她嘴里塞了一大坨布团,打圆场似的笑道:“这等小事小姐知会我们一声便好 ,何必如此劳心费力?该做什么奴才们心里都清楚。”
“清楚?清楚你还敢将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放进我院子里?是当我一贯以来好糊弄吗?”阿玿抬眸,将围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下人们一个个打量过去,最后目光落在奶娘身上。
“阿玿小姐,奴才担保绝没有下次。”管家低眉顺眼地赔笑。
“将阿细从庄子上唤回来吧,从今往后,除了她谁也不能进我的屋子。至于地上跪着的这个,便逐出府去。只是逐出府之前还得先关上几日,后宫娘娘们有的是折磨宫人们的法子,饶是嘴再硬的人也会开口求饶,若是这婢女执意不肯说实话,我也不介意在她身上试一试那些法子好不好用,只是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皮开肉绽,指甲都没了,神智不清了,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这一番话令所有人都汗毛竖起。
自阿玿从宫中回府之后,她便没再见到过阿细,最近才听说她因沉默寡言,在府中处处受到排挤,管家这便将她放到了庄子上。她打听过,阿细父亲又正好受了伤,看大夫买药需要不少钱,在庄子上做活所得的月钱比在府中要少许多,她们一家日子怕是艰难了。
而地上跪着的那个她不过是想吓一吓,试着套出些话来。
果然,那婢女发了狠,猛地挣脱开来,跪在她面前不断磕头,额头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击着地面,人群中一阵唏嘘。
阿玿蹲下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扯出。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见到奶娘进了您的屋子,奴婢没有偷您东西,求您别折磨奴婢,也千万不要将奴婢赶出去啊,若是让人知道是被赶出府的,哪家还敢要奴婢啊?是奶娘,都是奶娘做的,您要赶也是将奶娘赶出去啊。奴婢只是因奶娘引荐入府,一直心怀感恩,这才没有揭发她。”婢女嘶吼着,从额间到颈间皆青筋暴起。
“松绑吧。”阿玿摇头叹息。
管家对小厮使了个眼色:“将这婢女放了。”
婢女得了自由之后不敢再放肆,只敢细细抽噎,全身都疼得紧,硬是咬牙忍着痛跪着,眼珠子也不敢乱转。
“把奶娘给我绑了。”阿玿说着转头对奶娘莞尔一笑,仿佛方才说出的是奖赏她的话。
奶娘应声跪下,这便求饶了起来。
小厮们觉着阿玿当不了这个主,得了话却都按兵不动。
“管家,我说话他们不听啊,您替我使唤使唤他们?”
站在一旁围观的下人有明目张胆观望的,也有偷偷摸摸听的,还有去找阮氏和许丝禀报新情况催她们来主事的。
过了许久,阮氏与许丝这才姗姗来迟,大